042（2/2）

六王姬沉吟半晌，看了眼嬉笑打闹的祖孙二人，还是道：“我这就去。”说罢起身向简长太后道别。

简长太后挥了挥手让她去。

倒是二王姬看着这一幕，心里微微有些异样。

她低声对着侍女道：“去问问。”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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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迎接伯姬，是我失礼，”六王姬轻笑一声，掩去眸中的惊异，请她入座，“请坐。”

“王姬太客气，是臣女冒昧叨扰王姬了。”陈碧荔端然行了礼，才随着她的指向入座。

广袖轻抬，整理好裙幅，缓缓跪坐。错金镂彩的缎子在阳光中流动着绚丽的光泽，六王姬望见这一幕水红衬着桃花面，不由得惊艳问道：“我倒是第一次见新郑有这样轻薄绚丽的缎子。”

“王姬容禀，是王叔府孟姬赠予臣女的。”

是韩绮啊。

六王姬脸上闪过莫名的神色，点了下头：“很适合伯姬。”

“臣女谢王姬夸赞。”

“伯姬不必客气……伯姬与孟姬关系似乎很是亲密。”

陈碧荔不由露出一点矜持的笑意：“孟姬是极堪结交之人。”

六王姬没法附和。

虽说实际上，她嘲讽父王、掖韩青要锋芒、痛击魏雪，甚至杀了明广，桩桩件件都让她心里畅快，但……无奈她是王叔韩非的女儿啊。

何况，那样毕露的锋芒，也并不让人感到亲切。

六王姬取过侍女端来的点心，露出明丽的笑容来：“我与孟姬不甚熟稔，不过伯姬于我，也是极堪结交之人。”

见她回避了话头，陈碧荔笑意敛尽：“王姬厚爱。”

察觉到陈碧荔异样的态度，六王姬暗暗不满：“不知伯姬今日来意？”

“新制了衣衫，听孟姬说王姬您于衣饰上颇有心得，故而冒昧叨扰。”陈碧荔起身敛裾行礼。

六王姬说不出话了。

怎么就绕不开韩绮了呢！

她无奈地扶起陈碧荔：“伯姬何须如此多礼，我岂有什么心得，不过是随手罢了。若伯姬有兴趣，我必具告，绝不藏私。”

陈碧荔轻轻拨开她的手：“臣女先行谢过王姬了。”

六王姬便笑，拉起陈碧荔的袖子：“这样的缎子当制得更贴身些，露出窈窕身段，才更合伯姬明艳照人的相貌，就如——”

“嗯？”

六王姬深吸一口气：“无妨，我失言了。”

“露出窈窕身段，就如孟姬当日在殿上与明姬广交战之时？”

六王姬抬眸，目光锐利。

陈碧荔迎上她的目光，不躲不避。

许久，六王姬勾了下嘴角，名扬新郑的明艳五官光彩照人：“时候不早了，荔安君夫人大约也该出宫了，伯姬有话不妨明说吧。”

陈碧荔抿了一下嘴唇：“我只是疑惑，外人心悦旅贲将军，但几位王姬总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何故也对孟姬那么有敌意？”

六王姬闻言，几乎要笑出声来。

是，韩青要对旅贲将军的死缠烂打让她们生不出多的心思来，但这陈家嫡女脑子里就只有一片情爱纠缠吗？不喜欢旅贲将军就得喜欢韩绮？

可惜顾及着上将军陈续，她还不能真的开嘲讽。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得真正自在些。

六王姬弯了弯嘴角：“不知伯姬何来这样的误解，我与几位姐妹何曾对孟姬有敌意？”

陈碧荔不说话，冷着一张脸。

六王姬垂下眸：“若要说与孟姬不亲密，那也难免。我等娇稚儿女，又怎不惧打打杀杀呢。”

陈碧荔怒道：“那岂是因她而起！”

“不因孟姬起，也受她所累。”

“如何是由她所累！”陈碧荔把杯子重重顿在桌面上，“瑞雪姬与明广谁不是先行挑衅？她不过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而已！”

“讨回公道？”六王姬朝探问的侍女扬手示意她们退下，眉间一挑，“伯姬可曾去看过瑞雪姬？”

“地牢重地，我怎能得见。难道王姬去见过了？”陈碧荔盯着她。

明简还要由王叔带着去呢，无令擅入的罪名她怎么敢背。六王姬抬手摸到陈碧荔的手，陈碧荔像被烫到一样一把抽离，六王姬无所谓地收回手：“我只是听到了楚使与王后聊到，心有戚戚罢了。”

“你戚戚什么？”

六王姬轻笑：“你也见过当日瑞雪姬来韩时的样子吧，何等风华？而今形销骨立，被关在一目可尽的存地，洗漱排泄衣食尽在一起。”

陈碧荔脸色一白：“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伯姬说得不错，是瑞雪姬咎由自取，那明姬广呢？”六王姬缓缓地眨眼，卷翘纤长的睫毛带起妩媚潋滟的眸光，与她平日里明艳却还带着稚气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明姬广虽桀骜，可罪竟至此么？”

“何以至斯，逼得明姬与王后约定生死不论？”

“又何以至斯，一定要下死手？”

陈碧荔觉得一股寒意冻到心口。

对啊，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明广。

不过是言语挑衅两句，就一定要她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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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要是传说中司霜雪的女神，有同名歌曲，炒鸡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