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什散（1/2）

祁瑾这几日也没走多远，只在扬州府附近逛逛，扬州府内的人也不知道他来查些什么，只能偷偷跟着，生怕查出些不该查出的东西。

刘知府看着祁瑾走出府衙，连忙绕到后山的一处树林里，四处张望半天后跪在地上，语气很是虔诚：“教主，教主，您在吗？”

暗卫不知道这位教主是深浅，也不该靠的太近，正想着要不要走近点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教主，就看见从天而降一位看上去不过五岁上下的娃娃，穿着一身红衣，就连头绳也是红的，暗卫愣了愣，心想这也没过年，怎么年画跑出来了。

“教主还在闭关。”虽然是个孩子的长相，可声音听上去却有些老成，“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那些读书人我都安排在扬州府内，就看教主这边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能给她送去了。”

“如此甚好。”那娃娃丢下一个荷包给了刘知府，“把这乌什散继续给那些大才子们用着吧，这也是教主的意思，等些日子见着功效了，自然还会有薄礼奉上，幸苦刘大人了。”

刘知府接过荷包，对着那小娃磕了几个头才离去，

“小娃娃？”俞予焕听着暗卫的叙述皱眉，“这就是乌什散？……药粉？”

“看着像是，却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刘知府叫人把那些药粉撒在府内读书人喝的茶水里，说是去湿气，刘知府还给那些读书人说着东西能让人神明开朗，那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看上去用了也有很久了。”

齐蕴璟伸出手指蘸了些暗卫带回来的褐色粉末，想拿起尝尝，被俞予焕一巴掌打下：“什么都吃，这东西看着和之前从河堤上敲下来的玩意儿一样，你也吃得下去？”

齐蕴璟一开始只当是药粉便没多想，被俞予焕这样一说，弯弯手指，转身去洗手。

“看来刘知府和红衣教也有关联，这个什么乌什散，会不会也和长宁长公主家小孙女的死有关？”齐蕴璟拍拍俞予焕，“晚上咱们去找祁瑾问问吧。”

俞予焕让暗卫继续跟着刘知府，再留心那些府内的大才子们，闻言挑眉看齐蕴璟，说：“好说，但是我的酒呢？”

齐蕴璟眨眨眼睛：“什么酒？正事要紧，俞兄莫要贪恋酒色。”

俞予焕起身，轻而易举地把齐蕴璟反身按在桌子上，齐蕴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懒得挣扎。

“我要你酿的静水。”俞予焕语调轻佻，“或许你再酿些别的也行，我毕竟是个大好人，从不贪心。”

齐蕴璟“哦”了声，准备过几天从昆仑山寄给他一坛陈年老醋。

等到晚上，齐蕴璟和俞予焕潜入祁瑾房中，祁瑾早被暗卫告知二人会来，也没被吓着，还提前泡好了茶坐在桌边等着他们。

“四哥，俞大哥。”祁瑾对他们笑道，“快坐吧，这些日子幸苦你们了。”

齐蕴璟沉着冷静道：“为了扬州的百姓，应该的。”

俞予焕懒得管他，把揣着的乌什散放在桌上后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祁瑾看着乌什散，又听齐蕴璟把事情说了一遍，点点头：“确实，那孩子喝了这个。当时长宁长公主家的小孙女淋了雨一直高烧不退，还浑身发冷，长公主着急坏了，可御医看过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着喝了好久的药也不见好。”

齐蕴璟：“红衣教便把这乌什散给了长公主？”

“不是红衣教的人，只是个小厮。长公主着急，想着横竖是个法子，便用了。”

俞予焕摇头：“再怎么心切，也该验过药后才用。”

祁瑾点头：“长公主也找人验过，说是没有任何问题，还给府中的仆从喝下看过。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太小还是怎么，喝下这药后本是有些好转的，也不再全身发冷，可转眼又是发热、流鼻血，没熬过几天就没了。”

齐蕴璟：“那小厮是谁家的？”

“三皇子，祁珺。”

“那府中的那些书生没事吧？”齐蕴璟问，“刘知府把这药也给他们用了。”

祁瑾摇头：“暂时没看出什么。我在府中和那些书生也有接触，确实都是些人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我些不好的感觉。”

俞予焕把乌什散收起来，随口问：“什么感觉？”

“祁国这些年朝内风气虽谈不上甚好，却也不差，加上正是用人之际，对有才之人自然更加重视。可这府内的书生，都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好像没能考取功名全是因为朝廷腐败。”

齐蕴璟敲了敲桌面打断祁瑾，问：“他们知道你是皇子吗？”

“不知道，我有意隐瞒身份，对刘知府也说调查之事关系皇家颜面，想来他也不会透露。”

俞予焕看着祁瑾和齐蕴璟，两个人同为皇子，齐蕴璟比祁瑾还大上两岁，可看上去都会觉得祁瑾更成熟稳重些，虽说因为年纪小阅历浅，但通身的气派和作风也不会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刘知府给你用的茶都是上好的庐山云雾，这屋子里的用物看着也不凡，你要来扬州的事早有传闻，那些书生也不傻，怎么可能猜不出你的身份。”

齐蕴璟也点头：“还是注意些的好。”

话音刚落，屋外就有骚动，随即便是响起的急促的敲门声，齐蕴璟和俞予焕对视一眼，先躲在屏风后面，俞予焕拿出焰纹剑，警惕地望着门口。

“刘大人？”守卫打开门，祁瑾有些吃惊，问，“这个时候了，不休息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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