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梦 十五（1/2）

“是啊, 怎么？”徐乐天, “你突然这么庄重，我有点害怕。”

盛无摇摇头，“也没怎么, 我只是突然间想到, 是不是那真的是见藏的经历。有没有说杀了谁？”

徐乐天摇头, “没说……不能是那个娇娇她妈吧……”

见藏呼机响了，他用奶茶店的公共电话拨过去, 那头是他的小兄弟, 说：“兄弟，我刚才骑摩托路过你家奶茶店门口，看到个瘦子鬼鬼祟祟往里看，别是踩盘子的吧, 你小心点。”

见藏说：“没什么偷的，没事。”

正说着, 刘娇跑回来了, 她攥着书包, 冻得直哆嗦, 脸蛋都成打蜡的苹果了。

她汪着两眼泪，见藏只看了她一眼, 她就开哭了, 坐到吧台前的桌子上，哭得肆意汪洋。

一会儿她桌子上仍满了卫生纸团，见藏找个空隙把一杯热奶茶放到她跟前, 说：“一会儿关门了。”

刘娇哭得浑身没劲，说声对不起，抽得不行，见藏摆了摆手说没事。

刘娇终于把自己的羞辱哭过去了，背起书包，压了一百块到杯子下面，说：“我上个厕所就走了，以后不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到楼下地下室上厕所，徐乐天看她背影，说：“这女孩看着是个好孩子，还考年级第二名呢。不过这年纪的女孩脑子里都五光十色的，就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幻想自己喜欢上个扛把子，这扛把子杀人不眨眼，但偏偏就对她，百炼钢化绕指柔，百般呵护。最后还得来场巅峰对决才能收场……”

盛无从卡座的沙发边向外看，这沙发都露棉了，破败。徐乐天说得没错，见藏这皮夹克背心，手腕上的纹身，痞气和冷傲混搭，刚好吸引这些小女孩。

见藏站起来收拾奶茶杯，他的侧影是直的，利剑一样，要真的愿意跟女孩绕指缠绵，可真是无往不利。

盛无看着见藏说：“我想……”

“不你不想，”徐乐天敲桌子，“秀色足以果腹，你什么都不想。”

盛无转头，好笑，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见藏端起杯子看到下面压着一百块钱，顿了顿拿起来打算还给女孩。

突然听到楼下好大动静，刘娇惊呼一声“见藏快跑”，然后她痛喊什么，没音了。

见藏朝下跑去，楼梯尽头的铁门从里面被锁上了！有的女孩上厕所怕不安全，会锁上这道门。地下室很大，卫生间在冲着外面的角落里。

里面轰一声，他们都闻到焦味，烟瞬间扩散到门。

盛无跟徐乐天对视，说来就来啊！

他们跟在见藏背后，蹬蹬下了两节楼梯见他止步，盛无立刻拉着徐乐天回跑，跑出奶茶馆，拐向左边。

早上那时盛无已经观察得足够仔细了，这一排临街铺子犬牙交错，奶茶馆突出在外面，左边这家店凹在里面，中间有道横在地表的短桥，直通到店门口。

桥两边是空的，能看到奶茶店地下室，他们跑过来看到底下有个人刚拉上地下室的后门。

徐乐天二话不说，一手撑着石栏杆，飞身跃下，落地的瞬间一把抓住这人，给他手拧背后。

“好汉好汉，疼疼——”那人看徐乐天从天而降，想跑，祸不单行一屁股摔雪地里，尾骨都快跌断了。

盛无跃起坐到栏杆上向下看，无语，他跳下去得赔上条腿。见藏也跑了过来，盛无忙说：“拉我下去！”

见藏翻过来，抓住盛无的腰侧，带着他一起落地，下来之后一旋卸了盛无的力，看向徐乐天手里的人。

徐乐天没好气把手底下的人丢给见

藏，看盛无。

见藏抓着这人的胳膊用力，一张麻脸向后抬起，见藏：“是你？”

正是昨晚被见藏拎起扔出台球馆的那个小混混麻子，这人简直是阿q的活标本，一脸猥琐，内心还在想，儿子打老子云云……

“刘娇在里面！”盛无对徐乐天说，“撞门。”

徐乐天瞪一眼盛无，向后几步，猛冲向前，一脚把地下室后门踹开，里面烟雾缭绕，已经着了大半。

徐乐天扑面迎上烟雾，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大口，他向后急退，眼前已经燃起一场大火，盛无拉他向后，说：“你先到上面去，我去救人。”

徐乐天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一阵无助，他眼前闪过零碎折磨的记忆和感觉，呼吸都快停了，他闻到焦味，无数小孩子的哭声混杂，尖利又聒噪，又因是在奏死亡交响，非常癫狂。

“老子没想弄她，她说要警察弄死我我才……”麻子这才后怕起来，谁也没怎么他就主动交代，“她在卫生间！”

他说着还哭了起来，“都欺负我啊！不是我杀的人啊，救命啊——”

见藏钻进去，徐乐天耳朵里嗡嗡的，走出来一掌剁他后颈，把噪音停了，深深吸口气。

盛无跟见藏进来就知道不好，麻子带了一桶汽油，火势已经壮大不可控，而关键是麻子不当心撞到刘娇，怕她坏事，手忙脚乱中把她砸晕了，扔到卫生间里头，还锁上了门。

卫生间的门锁挂着条铁链一向不关，钥匙就挂在锁上，麻子把刘娇扔进去，锁了门之后钥匙随手一丢，丢到汽油里，已经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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