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她伸手抚平母亲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目及手指上的锦缎，陷入沉思。

王宫，重檐黄瓦，月弯如钩，鬼静立在宫宇之上，回味着那香甜的血，闭上双眼，嘴角泛起满足的笑意。深深吸气，那香气在整个王城浑浊的气味之中显得脆弱而诱人。

那迷人的气息定格某处，嗯，他的棋子，已经到家了。

睁开眼，低首望向王城，议政府上的火把已经全灭了，鬼回想着今夜在地宫发生的一切。

那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的少女，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向他问道：

“大人，是打算留妾身一命了？”

“不愧是议政的女儿，我倒想看看等你长大会搅起什么风浪…可是怎么办，难道要我去宫里随便抓一个人来进食吗？你说说看，我去抓了谁好？”他有心想试探一下惠玲，却在下一刻险些直接疯狂。

血的气息炸开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本已经暗淡下去的双眼陡然变红，灵敏的嗅觉不断放大那血的香气，他竭力控制着体内嘶吼的野兽，右手猛地抓过惠玲的手臂，压抑着沸腾的欲望，声音嘶哑地低吼：

“你做什么？！”

她竟咬破了自己左手的手指，香甜的血顺着手指向下流淌，沾着血的嘴唇翕动：

“大人今晚，喝一些我的血，放过其他人吧。”

“不自量力。”

再也忍不住那肆意泛滥的香气，他抬起左手捂住惠玲的眼睛，低首吸食那令他几乎发狂的血液。

得到了一些满足，他的理智逐渐恢复，感受到掌下的女童开始无法自抑地颤抖，纤长的睫毛颤抖地轻擦着他的掌心，他放开那还在流血的手，待自己恢复平静，抱起惠玲，闪身来到他宽敞的王座上。

“我是多么忍耐，才留住了你的性命。你要记住，留下你的原因。”

“是，大人，惠玲牢记。”

也许是想要掩盖那依然招摇的香甜，他从袖口扯下一段锦布，给她的手指包扎上，却发现一点用处也没有。褪下外袍，给她披上，得赶紧让她离开，不然他可能真的留不住她了。

指节分明的手抬起，擦了擦那还有血迹的嘴唇：

“议政大人恐怕今夜要失眠了，呵呵，你退下吧。”

…

王宫静的仿佛废墟。夜色将尽，鬼将手指上残留的血迹舔净，回想着那苍白稚嫩的脸，他是活过几百年的存在，远比人类更懂得，耐心的等待会得到多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东方渐亮，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