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2/2）

女孩立刻露出一个模式化的微笑，“他已经吃饱了。”男孩闻言不情愿地扔掉了手里的莲蓬，仍然委屈地小声抽泣。

后来他知道这对姐弟的名字。云念在学堂上的表现叫他大为倾倒。

有一节军事课，师傅问如何取下太原城。

太原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可说是固若金汤。弟子们有说要派弓箭手的，有说要依仗骑兵的，有说要卑而骄敌的，诱敌出城的，有说要施反间计的，问云念。

云念朗声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有三策。上策：在城内行离间，游说对方将城池拱手而出。中策：按兵不动，断粮道，围城，任他怎么固若金汤，只要断粮，不怕城里人不出降。下策：水攻。历来，那些想强攻太原城的军队，最后都只有败走的命运，三家分晋时，智伯引汾河水攻下太原……”

沈绪责问：“水火攻城，涂炭百姓，损阴德之事。非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云念看也不看他，“不要轻易打断别人。我的水攻计划是，驻营后，在汾河水上游放下沙包蓄水。战场上我军佯装败走，等太原城中军队追出汾河，再把沙包全部取出。”

让汾河水冲走敌人……

几个弟子均是瞠目结舌，大家都差不多年纪，想不到她这样心思缜密。师傅点点头大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好好好！”

散学后，沈绪走在云念姐弟身后，看着她系着两个垂髫的后脑勺，心想她脑子里到底有什么。听到凉凉的一声“多读史，史书上都写着！”沈绪面上一红，原来她知道他在打量她。云青回头朝他眨眨眼，云念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从前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彼此了解越深，就越知道对方有多不合适。她知道他至情至性，儿女情长，而这偏偏是纵横家的大忌。他也知道她柔弱娇美的外表是多有欺骗性，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受任何规则和道德束缚的人。

他们相互倾慕，却绝不相爱。

到了云青房门口，俩人才想起此行是来看望病人，双双闭了嘴。

“姐姐，侯爷快请进来，老远听到你们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