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2章（2/2）
方正，人如其名，方方正正一人。他长相周正，性格沉稳，为人处世很有一套。他待这的时间最久，知青点的老大哥，其他知青都比较信服他。
“你们挪一下。”方正招呼着沈谦牧，“过来坐，挤一挤。”
众人坐好，方正谈起正事前先关心了沈谦牧：“身体没事吧？”没提脸的事，大家有目共睹。
沈谦牧摇摇头：“没事，有劳关心。”
方正也干脆：“行吧！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沈谦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我明天要送李李去县里的医院，想请——。”
“李李究竟怎么了，严重到要去县医院，我去看……”孙厚朴不等沈谦牧说完，急问道。
“孙厚朴！”方正唤住他，“别急，听沈谦牧把话说完。”
孙厚朴一下红了脸，扫视众人，低下头去。
钱进拍拍他肩膀，没说话。
沈谦牧无谓的笑笑，接着刚才道：“想请大家帮个忙而已。”
“具体情况，我想大家应该有所耳闻。”沈谦牧顿了下，坦然相告，“李李怀孕了。我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好在救治及时，没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但她身体情况特殊，孩子毕竟这么大的月份了，我不放心，想送她去医院检查下，求个心安。”
“真怀上了？你小子可以啊！”
“要当爸了！恭喜恭喜。”
“不错不错，后来居上，能人！”
大家把关注点放在孩子身上，说着喜气话。都是明白人，对两人之间误会的事只字不提。沈谦牧愿意说，他们听着就是，不愿意，他们也不会追着问就是了。倒都能做到当面不揭短，至于背后论不论长的谁又知道呢。
“堂堂署记还能找不着人，偏要我们来帮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众人消声，场面一下静了下来。
“银山！”方正沉声喝道，“不会说话就闭嘴，睡你的觉去。”
银山自黑暗中走出，有气无力的。慢腾腾走到桌边，挤开方正身边的人坐了下去，也不看人，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拨弄着煤油灯的灯芯。
灯光忽明忽暗，不时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发出，带出火星点点。一桌人的心情跟那盏煤油灯似的飘忽不定。
气氛委实尴尬。
方正突然伸手抓住银山的手腕，紧扣不动。银山偏头去看他，两人无声对视。少顷，银山耸耸肩放弃。
方正松开他，视线转向沈谦牧。
“具体怎么安排的。”意思是应承了这事。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着搭腔，像忘了刚才的事一般。
“就是，就是，赶紧说说怎么安排的。”
“对啊！这忙我们帮了。”
“出把力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事！钱胖都能弄出去，多大个事啊。”
“是啊！哎哟，一回想起，我这肩、这腰、这腿就隐隐发痛。”
“这是肾虚吧！”
“去你的！”
“说真的，钱胖，那次可要了我老命啰。”
一听话题扯到自己，钱进苦笑着双手合十连连告饶，把桌上的大爷们又给感谢了一回又一回。
方正也笑了。他双肘撑桌上，两手向下压，让大家静下来。
“让沈谦牧说就行了，我们听着就是。”
沈谦牧并没有回避银山刚才的问题，他解释道：“倒不是找不到人。大家知道，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村里人忙着抢收，这事要的急，需要的又是壮劳力，实在不好耽搁人家。”
沈谦牧继续道：“当然，人不可能让这边全出了，李家那边已经定了几个人，这边的话只要三个人就行了。主要是想找有经验的人，大家毕竟经历过一次，比较熟悉。事情其实也简单，没什么好安排的，滑竿今晚会准备好，明早六点，人过来吃早饭就行，饭吃了我们就出发。放心，不会让大家白出力的，我会支付一定的报酬。”
“谈什么报酬啊！壮劳力？我不就是吗！妥妥的，正是我回报大家的时候了，哈哈！”
“不需要那些，我要去。那个……我多少懂点医术，一路上可以以防万一。”
“就是，算我一个。”
“我！我去。”
“我也行的。”
……
方正敲敲桌子，等大家停下来，他才道：“好了，你们这份心意沈谦牧他心领了。只要三人的话，就我、钱进和孙厚朴吧。”把人选定了下来，他又道，“报酬什么的就免了，外道了。”
沈谦牧点点头，脸上带出点歉意。
“行，那就这么定了，麻烦了各位。谢了方哥，也谢谢在座各位。”沈谦牧说着客气话，“今晚打扰大家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们早点休息，明早见。”人凑齐了，正合沈谦牧的意，是他一开始计划好的三人，钱进和孙厚朴肯定少不了，只有方正他没把握，好在此人一如他记忆中的名副其实。
钱进听他要走，留他：“这么快就走啦！再说会话呗，还想跟你聊聊大学的事呢！”
“改天吧！”沈谦牧站起身：“明天早起有事。”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可聊，隔着几十年，早都往事随风，烟消云散了。
孙厚朴站起来想送他，沈谦牧拒绝了，独自离开。
方正看大家也没心情看书了，加之明早要早起，干脆让大家散了。
“今晚就到这吧，大家去睡了。”
大家收拾收拾都走了，方正一向走最后，看着趴桌上好似睡着的银山，没作声，直接吹灭灯，走了。
没走几步，后面一股大力撞来，方正往前一倾，银山扑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箍住他脖子。
“带我一程。”
方正一下没掰开他，低吼：“银山！”
“到！”
“你烦不烦？”
“烦！”
“没你替我挡蚊子，我烦的睡不着觉。”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