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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百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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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化妆师化妆没话找话聊的时候,是不是都例行吹这么一段,沈司行乖乖地冲她笑了笑:“那是姐姐你手巧。”

然后又是一通夸奖夸得化妆师心花怒放。

沈司行换好拍摄的衣服,去拍摄棚时,路过一个正在工作的敞开门的房间,随意瞄了眼,脚步一顿。

被几台摄影机围着的人,穿着白t,左胸处印着一道渲染得当的彩虹,黑色的帽子和裤腰带上,都垂下一条彩虹颜色的装饰带。他眉眼狭长,是生来的风流轻佻,鼻梁高挺,唇角处有一颗小小的痣。

偏浅的茶色眸子,在摄影师宣布换服装后,轻轻一瞥,与沈司行略带冷意的目光在空中遥遥相撞。

沈司行头顶是一个风口,冰凉的空调风吹得他指尖有些发僵,他不由自主地咬着后槽牙,呼吸也不自觉地放慢

放轻。

忽地,那人冲他勾了勾唇,唇角边的痣,像是一根钉子直直刺进他的心窝。

……单百姚。

与许久未提及的名字一同苏醒的,是冒着气泡的五彩缤纷的酒,是被昏暗又炫目的光线营造得朦胧暧昧的酒吧,是酒吧里刺穿耳膜的嘈杂,是酒吧外唯一镁光灯闪烁的白。

过了很多年了,过于刺痛的背叛还是尖锐地划破时间的封尘在众多或暗淡或鲜明的回忆中出尘,随着单百姚那近乎挑衅的一笑,沈司行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给攥紧又揉捏。

操,出门没看黄历。

沈司行翻了个白眼,移开目光。

大概是他的情绪起伏太过明显,王宏泽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往那个房间里探头探脑。

“没什么,”沈司行自然地挪了一步,挡住王宏泽探究的视线,伸手揽住他往前走了一段,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这层还有别的拍摄任务吗?”

“怎么了?”

“刚看到那个房间里有几个眼熟的工作人员。”

王宏泽点点头:“听说还有一个为同性恋发声的主题拍摄……你别给我乱来,你一个《眸中星》热度就够高了!网友虽然乐意一边看剧一边磕c,但真实的对同性恋的包容度没你想象的那么高!”

沈司行抿了抿唇,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才淡淡道:“……我知道。”

同性恋啊……

呵。

眼前浮现单百姚身上的彩虹色,沈司行嗤笑一声,耳边不知怎么地又回响那句冷漠又厌恶的话语:“同性恋就是他妈恶心!”

那一身彩虹……是够恶心的。

沈司行脸上蒙了一层雾霭,垂下眸子盯着自己不断往前迈的脚。

那是他曾如困兽般的,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的梦魇。

无论心头压着多沉重的巨石,进入摄影棚的那一刻,沈司行还是很快地调整好了表情,眉眼弯成月牙,朝相熟的摄影师略微弯了弯腰:“贺老师,我们开始吧。”

贺之旭盯着他看了两秒,告诉了他拍摄主题后,就一言不发地开始了拍摄。拍摄途中,表情的调整,姿势的变换就全靠沈司行的理解去自由发挥。

这是贺之旭拍摄的习惯。

拍摄有条不紊的进行,在沈司行有些心不在焉地重复了一遍最初摆过的姿势时,贺之旭喊了停。

贺之旭冷冰冰地注视着沈司行脸上一晃而过的惊慌,冷淡地看了眼全场:“休息一下。”便一言不发地走向影棚旁边的小阳台。

沈司行接过小王递来的水,喝了两口,就跟了上去。

贺之旭背倚着栏杆,点燃一根烟,懒懒地掀掀眼皮,知道沈司行戒了,就把烟盒收了回去,等沈司行走到身边,他才慢悠悠地吐了口烟圈:“心情不好?”

“嗯。”

“碰到谁了?”

“一个。”沈司行叹了口气,转身,低头看着大楼底下人造的假山石,声音轻飘飘的,“想起一个故人。”

贺之旭在沈司行出道时就和他认识,算是他半个伯乐,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知道个大概,拍了拍他的肩,又吐了个烟圈:“调整一下,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刚一直憋着没骂你。”

“不会吧,”沈司行苦笑着挑了挑眉,“刚才拍的一个都不能用?”

贺之旭笑笑,安慰他:“不至于。”

“还有一个勉强能用。”

沈司行哼了一声,还没想好吐槽的词儿,又听贺之旭轻声说:“故人是用来珍藏怀念的,你糟践自己的同

时,也是在作贱他。至于傻逼……傻逼么,搞就完事了,谁也别让谁好过。”

沈司行咧嘴笑笑:“行,他再来乱吠我就搞他,走吧,我调整好了。”

“真调整好了?”

“嗯。”

那些绝望到麻木的刻骨记忆,本就该隐藏在微笑的皮囊下。路人也许会想看努力成功的励志故事,但绝对不会想知道,那副在泥潭中苦苦挣扎的狼狈姿态。

他是顶流,是花瓶。

他只需要去笑,去惊艳四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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