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2）

“云杳煦得恨死祁珺了吧，那可是他第一个孩子。”

“所以皇帝才直接夺了祁琰的封号，还把他丢去西北，云家世代忠臣，给他们祁家做了多少事，若再偏袒怕是太让人寒心了。”

“说的好像你不是祁家的一样。”俞予焕笑着逗他，“璟王殿下好。”

“不好。”

齐蕴璟捂住脸也有些崩溃：“我想到以后要经常和小五去护国寺抄那些经文就不好。”

但其实也没抄到多久，在祁瑾感觉自己都要能把那些佛经背下来，邹子昂已经快和寺内的大师都交好后，皇帝终于下令两位皇子不再需要去护国寺祈福。

还有两日，便是除夕了。

宫里的宴会定在了初一，但除夕那日皇帝还是叫来在皇城内的三个皇子一块儿吃了顿饭。

按照习俗，祈熙还要拈香礼佛、敬祖，齐蕴璟便和祁瑾、祁琰坐在偏殿等候。

齐蕴璟想着偏殿里冷，怕祁瑾回头腿疼，叫人给他找了个小毯子盖着，祁瑾接过后道谢：“多谢四哥。”

“路上的时候我就想说，这几天下雪冷，怎么就这样出门？”

“五弟的腿虽说有些不便。”祁琰喝了口茶，“不过平时并不会疼，本来就没用处了，若再是疼痛恼人，还不如不要。”

齐蕴璟听了这话皱眉，想说些什么，被祁瑾连忙拦下。

祁瑾神色淡然，仿佛祁琰说的人并不是他一眼，偏殿便又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便有人来传话说皇帝宣几位皇子前去用膳，祁琰也不等他们，自己起身后就往正殿走。

齐蕴璟推着祁瑾，跟在他身后。

在皇帝面前，祁琰倒还是会装出一副兄长的样子，席间对祁瑾和齐蕴璟很是照顾，祈熙看着他们几个兄弟间如此和睦也开心，走时还赏赐了他们许些东西。

除夕家中需得有人守岁，皇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了他们回去。

祁瑾和齐蕴璟一块儿坐轿子回去，看今天俞予焕还是没来接他回府，问：“俞大哥还没回来？”

齐蕴璟点头：“应该快了。”

俞予焕本说陪齐蕴璟过除夕，可榭礁岛最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必须他回去处理。

“最多不过五日，檀铭我得带走，暗卫你留着，自己在皇城一切小心。”

齐蕴璟想着那人已经走了四天，想来明天应该就能到皇城。

璟王府里没什么人，但灯却都亮着，毕竟除夕，齐蕴璟觉着让暗卫一天跟着他也累，便赏了府中人些银子，让他们出去玩玩，记得府中有人留守便是。

祁瑾见此，便让齐蕴璟到他府上，也算是一起热闹热闹。

璟王府冷清，璇王府也差不多。祁瑾不喜铺张浪费，也还未娶妻，所以家里除了些必要的仆从和暗卫，确实也没什么其他人了。

齐蕴璟叫人去他府内后院挖了坛静水来，祁瑾尝了口，赞道：“比起苍雪，更加温和，入口后还有淡淡的甜味。这也是四哥在昆仑上酿的吗？”

“这叫静水，是我以前在静水寺祈福的时候酿的，要是喜欢我回头再给你送几坛来。”齐蕴璟笑，“那时候因为在别人寺庙里住着，怕把酒带回去冲撞了神佛，俞予焕还拉着我去后山到处找地方藏酒。”

“静水寺……”祁瑾看了看齐蕴璟，挑眉问，“说起静水寺我便想起一事了，四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佛经？”

齐蕴璟无奈笑笑：“看出来啦？”

祁瑾点头。

“我十一岁入静水寺，到十五岁被接进宫。”齐蕴璟喝下杯酒，“一直在祈福，每天都是抄佛经、磕头、敬香，入了皇城又遇见邹先生，天天同我讨论什么佛法奥妙。”

“四哥与佛有缘。”

“要是与佛有缘，我早该参悟佛法，哪里还会如此。”齐蕴璟说，“我天生愚钝，怕是得不到佛祖青睐。”

祁瑾望向天空，他从双腿受伤后便很少离开皇城，问：“静水寺远吗？”

“不远。”齐蕴璟道，“不过四五日的功夫就能到，静水寺里有位大师，虽为女子，可精通佛法，大家都叫着师太，是极好的人，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

“是啊，不过也不急，等你将来成了皇帝，想去哪不是去？”

齐蕴璟笑着说，好像一点不顾及，祁瑾了解他的性子，也不生气，说：“四哥这么相信我？”

齐蕴璟笑起来，因为喝了酒，眼睛带了点润意，把他平日属于祁瑀的那点装模作样的忠义化开，倒显得更加真诚：“相信的，你会是个好皇帝的，予焕也这样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