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居（2/2）

祝听南点头：“檀铭告诉过我你和蕴璟在扬州的事，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祁琰也一直在吃这个东西。”

“蕴璟？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的，叫公子，别没大没小的。”俞予焕说了后又立马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可扬州府的书生服药不过几月便变得暴躁，皇帝直接下令用过乌什散的书生都不准再参加科举，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祁琰怎么可能一直吃？”

饶是祝听南见多识广，也想感叹下俞予焕的变脸速度：“祁琰是个药罐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听说当年他母亲嘉妃怀他的时候中了寒毒，拼尽全力生下他后就去世了。乌什散药性极烈，吃了后便让人燥热不已，像你这样修炼的本是至刚至阳内力之人是碰不得，但对于祁琰来说这却是救他命的宝贝。”

“红衣教一事，皇帝就那么放下了，江湖上的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也置之不理。”俞予焕说，“你替我继续留意着祁琰，再去打听打听红衣教的事情。”

祝听南点头：“我在江南时也听说过红衣教，只是那时……红衣教最早并不是什么邪教，听说教主一心向善，那些教众也都是她收留的孤儿。”

俞予焕伸手试了试食盒温度，笑道：“他们算什么邪教，我不才是邪教教主吗。”

“……你说得对。”

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说自己是邪教教主说的如此骄傲的。

“红衣教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记得他们教主叫红姑，和我爹好像还有点关系。”俞予焕又恢复正经，说，“小时候我不知道在哪见过红姑，眉心处有一痣，手臂上有一处类似莲花的刺青，你费心帮我留意着。”

祝听南看他一眼，问：“你着急要回去？蕴……齐公子在等你？”

“嗯？他还没回来，应该还要一会儿，我只是怕菜凉了。”俞予焕道，“毕竟你们这儿菜本来就不好吃，凉了我怕他吃不下。”

祝听南无语：“不好吃你来这吃什么？”

俞予焕理直气壮道：“吃你们这儿不要钱啊。”

“……”

行吧，有道理。

“别闹了，我同你说些正事。”祝听南说，“这菜冷了我叫人给你重做，齐公子吃了冷的怕胃不舒服。”

俞予焕问：“什么事？”

“老岛主当年怎么死的？”

俞予焕皱眉，压低声音：“旧伤复发，被人围堵，乱箭射死。”

“老岛主的功夫有多好你应该比我清楚，即便现在你学得了他的九塔，可也比不过他鼎盛时期功力的一半。你在皇城这事，齐蕴璟解释说是江湖朋友，并未说明你是谁。至于江湖上，榭礁岛也未将你已成为岛主一事大肆宣扬，他们便认为你还是什么事也不管的二世祖，看好友来皇城，一块儿凑个热闹而已，即便有多口舌者，也忌惮着你和榭礁岛不敢胡说。”祝听南叹气，缓缓说，“可我派出去的人听见祁琰对不知道什么人，说他能用乌什散杀死俞枫，也能杀死俞予焕。”

俞予焕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祝听南继续说：“我便怀疑起老岛主的死来，找了许多朋友，得知老岛主也一直在服用这乌什散。”

“什么？！我爹也吃了这东西？”

“当时你还年幼，我也才到榭礁岛不久，许多事情当时没想到，如今想来便觉得奇怪。老岛主是个极仗义的人，从没听说有什么仇家，也没听说一直服药的事情。而且乱箭射死……这可不是小门小户做得出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俞予焕深吸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算下来我爹死时祁琰已二十，他想来和这事脱不了关系，你人手还够吗？不够的话去城东的成衣铺，小四那边也有人手。”

祝听南点头：“和老岛主有关，我不说他们也会查。还有一事，俞予焕，你身边的人都干净吗？乌什散无色无味，且普通的银针根本测不出来，我得知消息后就派人给花轩铭传信让他赶来皇城，他的医术我信得过，可他一向爱四处瞎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信。”

“我身边的人不会有问题，我也是四年前才得知乌什散这个东西。”俞予焕道，“我修炼的是至刚至阳的内力，即便有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璟儿的内力本就和我相克，这乌什散也不例外，如今到了皇城，比不得在别处，还是得万事小心，我回头也派人去找花轩铭，等璟儿在皇城内站稳后便回榭礁岛问问李叔。”

祝听南应好，事情说完了，便让人重新做了份饭菜给俞予焕，俞予焕接过食盒，想了想，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璟，一切等花轩铭到了再做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