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2/2）

祁瑾摇头：“四哥这样就没意思了。”

“真是如此。”齐蕴璟道，“我来皇城的确有所图，但不是为了东宫的位置，也不是为了钱财地位，你若有心想要，我便助你一力，各取所需罢了。”

祁瑾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好一会儿才出声，问：“怎么做？”

齐蕴璟笑：“嗯，先好好读书吧，过几天我就和你一起去南书房，之后再从长计议。”

祁瑾知道他有自己的思量，也不逼他，只点头。

从璇王府回来路上，俞予焕给齐蕴璟买了串糖葫芦，两个人边吃边往回走，俞予焕说：“我还以为你来皇城是为了当皇帝。”

齐蕴璟咬了口糖葫芦，有些太甜，微微皱眉：“唔，本来想的，但后来觉得太麻烦，又累，还是算了。”

“那你怎么见到你娘？”

“总有办法，也不急于一时。”齐蕴璟说，“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件的来吧。”

俞予焕叹气：“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为什么啊？”

“我本以为你会是皇帝，又是闯九塔又是给暗卫的，还想着以后靠着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结果你选了个和我压根没什么关系的小娃。”

“谁当皇帝对我们关系也大着呢。”齐蕴璟撇嘴，“而且小五怎么和你没关系，他府上的暗卫一看就是檀铭教出来的。”

俞予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又叹气：“太聪明了不好，这样聪明，再过几年秃头怎么办？”

齐蕴璟打掉他的手不想理他。

此后的日子，齐蕴璟还真的开始去南书房上学，休息的时候就和俞予焕一起在皇城里随便走走，俞予焕心心念念了两年的酒也终于盼到。

“苍雪，名不虚传啊。”俞予焕喝下一口，又将剩下半杯灌给齐蕴璟，“这样会酿酒，做不了皇帝也能养活自己。”

“我酿的酒可贵了，你以为谁都能喝上？”

俞予焕冷漠：“呵呵，沧易山庄的所有人，我给你的暗卫，你们宛丘几处店铺的老板，还有祁瑾、公主府、那皇帝、几个大臣，你也送了几坛去。”

“嗯……至少你喝过静水。”齐蕴璟宽慰他，“静水我只给过你。”

俞予焕琢磨了下，除了静水就只会苍雪，这样的酒庄怕是也早晚要倒闭。

“读书读的怎么样了？”俞予焕问，“我上次混去宫里，你们那师傅可真是……”

俞予焕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与众不同。”

教齐蕴璟和祁瑾的老师叫邹子昂，齐蕴璟本以为这位先生会是个严肃极了的人，却没想到他十分喜欢佛法，恰好齐蕴璟是个出了名的吉祥物，没事就被人叫去寺庙祈福，对佛法也算是比较了解，邹子昂便经常和他讨论佛法，经常拖着到了时间也不让人走。

祁瑾只好坐在他们旁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先生放人走，到后来听久了，竟也能说上几句。邹子昂更是开心，觉得自己教的两个皇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特地上折子在皇帝面前好好夸了他们。

齐蕴璟替自己倒了杯酒，笑道：“确实与众不同，也还好是我懂些佛法，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和他套近乎。”

“和他套近乎干嘛。”俞予焕笑，“明天你那二哥哥回来，你快想想办法和他套近乎去。”

齐蕴璟躺在屋顶上不想动，撇嘴：“我怎么和他套近乎，之前初见时他理都不愿意理我，嘴里说话又不饶人，想打他可他又是个病罐子，生怕不小心打死了。”

“好说，我帮你打他，保证做的漂亮又没有痕迹，分寸拿捏到位。”俞予焕举着酒杯对齐蕴璟笑，“报酬嘛，这苍雪还有多少？”

“再多也不给你。”齐蕴璟道，“这酒里有太多至寒至阴的东西，现在又还冷着，喝多了没好处的。”

“这样？我到觉得这酒喝着挺舒服的。”

虽然还未到过年的时候，但许多人家已经挂上了灯笼贴上了各色装饰，齐蕴璟本来没想起这事，还是暗卫买来的东西，趁着他去南书房的时候把府里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原本有些冷清的府内一下子变得喜庆热闹许多，齐蕴璟推门进来的时候，几乎以为是俞予焕看上谁家姑娘要成亲去了。

“过些日子除夕，宫内要设宴。”齐蕴璟有些歉意，“等我从宫里回来怕是会有些晚，你不然还是回榭礁岛过年吧？”

俞予焕摇头：“不回去，过年都是有讲究的，没有人守着屋子像什么样子。你回来晚便晚吧，我四处逛逛说不定比你回来的还晚。”

齐蕴璟眨眨眼睛，点头。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走。”俞予焕学他躺在屋顶上，侧身看着他，帮他把有些乱的头发理了理，笑道，“你要是真的于心不忍，那就多酿几坛酒给我，反正以你的名气也卖不出去，还不如给我喝了，至少不算浪费。”

齐蕴璟：“……”

俞予焕看着他的表情没忍住笑出来，齐蕴璟一开始还绷着脸，后来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傻笑半天。

“好了，回去睡吧，休息好明天才能好好会会你那二哥。”

齐蕴璟犯懒，说睡在屋顶上就好，俞予焕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干脆直接提着他后衣领把人提溜下来。

“热水给你烧好了，收拾好早点睡觉。”

俞予焕一本正经交代完后自己翻身又上了屋顶，齐蕴璟不服，问他凭什么能在屋顶带着。

俞予焕：“我没什么二哥哥，也不需要赴宴，哪怕赴宴也不会回回吃不饱回来还吵着要别人做饭吃。”

齐蕴璟：“……”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齐蕴璟气呼呼往卧房走，俞予焕在屋顶上看着他，眼底全是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