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2/2）

罢了，罢了，毕竟大人只说过不许将计划外泄而已，这样也好避免明蓉再继续纠缠，她虽一向聪颖，但光凭这些，想是料不到大人的布置与安排。

“是史丞相。”华芸放下了杯盏，神情镇定。

“史丞相？”明蓉惊异了一下，缓缓的坐了回去，拄着脑袋，指尖紧一下，慢一下的敲着案几，“史赟，钱澧，华芸。”

上次那群老头子在聚贤居密谋什么来着？

美人计！

再然后就是离间计！

这里是司徒府，司徒！

是了，陈朝的司徒不是姓，那么--

司徒钱澧！

明蓉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丞相史赟！司徒钱澧！

钱澧的美人计，离间计！

可是，可是华芸，华芸，不才是这个计划的核心吗？

那个钱老头如此看重华芸，怎么，怎么会！

不对，不对劲！

那怎么会是任湘去赴宴！

此刻的明蓉对她脑海中的记忆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神情渐渐趋向于疯狂。

竟不知道为何，华芸看着此时的明蓉，莫名的不安。

“明姑娘，你怎么了？”

明蓉倏地的抬头，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径直的扑过去一把攥住了任湘的双肩，紧紧的握着，“告诉我，钱澧是不是打算把你送给史赟，你还见过吕爨，是不是！”

不会的，不可能的，光凭这个，明蓉绝不可能猜得到，华芸一时间觉得很荒诞，挣扎着想要脱离明蓉的禁锢。

“你做什么！快松开！”阿玉瞧着情形不对，也扑了上来，死命的扒着明蓉的手，“你也太放肆了，如今可是在司徒府，你竟敢直呼大人名讳，还敢对小姐如此无礼！”

明蓉此时却顾不得了，她疯狂的摇晃着任湘的双肩。

“华芸呢，华芸去哪了！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你去了！”

“咳咳，松，松，手”

“你干什么，你还不放手，你弄疼小姐了”，阿玉看着如同被鬼上了身一般的明蓉，十分惊骇，想也不想的狠狠咬向明蓉。

阿玉咬的满嘴是血，但见华芸的面容已渐失血色，再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直接扑在明蓉的背上，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

华芸这才好不容易的挣脱了，趴在一旁急喘气，“呼，呼，明，明姑娘”，眼见明蓉气息开始急促，连忙厉声喝止，“阿玉！”

第一次听到华芸如此严厉的呵斥，阿玉惊的收了手，不情不愿的走到了一旁，不过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明蓉，半刻都不放松，仿佛一有动静，就要扑过去一般。

“明姑娘…”

“没有华芸，怎么会不是华芸！”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个钱老不死的怎么会突然换了人选！

如此严谨缜密的计谋怎么会朝令暮改！

“明姑娘，我就是华芸啊。”

明蓉瞪向任湘，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说，你是华芸！”

“是，我是华芸，自到司徒府起，我便改了名姓。”

“竟，竟是如此么。”明蓉掩了面容，语气怅然。

空气徒然间沉默。

良久之后，明蓉直起身，眸光低沉，直直的望向华芸，“为何要改？”

“不然还能怎样，区区一介歌姬，如此卑微低贱的出身，怎配留着名姓”，华芸红了眼眶，神情颓然，“留着只会玷污祖宗英灵。”

明蓉垂下头，黑眸极快的划过一道暗光，“钱澧打算何时送你去相府，是今晚么？”

“看来是瞒不住你了”，华芸理了理衣襟，释然一笑，“酉时初刻便要过去了。”

明蓉捻着手指，掐算着时辰，状似不经意的闲扯，“有仆从跟随你一起去么？”

“不过一介玩物，史贼多疑残暴，哪会让什么仆从跟随”，华芸自嘲，眼里满满的都是悲戚，“再说相府什么没有，哪还需要我带去。”

很好，既然钱澧的目的只是除掉史赟，那么他死在谁的手里想必是不重要的。

谁也不能保证中间不会出点小差错，不是嘛？

明蓉眼眸弯弯，眸光闪着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