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寻夫记1(2/2)
“额?这,不方便吧,我自己走山走水的,还要你跟着受累。”
“不止我,楼下还有两个,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东西备得齐全。”
“......好吧。”
······
“你怎么不坐下,追了我半天,累了吧?”林霁讨打的问法形成客栈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坐。”
“坐嘛坐嘛,算我赔罪了。”
“......不坐。”
“你这人,就是脸皮薄。”林霁说着就站起来就将锦枫按下,锦枫吃痛,“嘶”了一声,摔躺在地上。
“你......”林霁瞬间就明白了,“这,我去问问小二有没有膏药。”
锦枫任由他去了,毕竟不能坐的滋味不好受,真的是好久没有骑这么久的马了,他心里这样想。
伤不是很严重,在客栈养了两日便可以坐了。奇怪的是原本安排的马车和随从一个都没跟上来。申时的时候,二人往回走了四五里路,路过一个村子,想问问有没有见过这一行人。结果村子里空无一人,各种生活用品都还在,所有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走进一户人家,还是没有人,两人都一哆嗦,打了个寒战。
冷而寂静。
锦枫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又去了另外几户人家,一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林霁幽幽得冒出一句话。
锦枫侧耳注意听了一下,没有任何声音,“这么安静,没有啊。”
林霁立即跳起来作防御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缠上我了?啊?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赶路吧。”
走出屋子,往客栈方向去了。锦枫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村尾好似有一辆马车,看样子是前两天派出来的,“那好像是我们的马车。”
“你不是还想回去拿吧,这村子一个活物都没有!回客栈另租一辆便是了。”
林霁这一说,锦枫才想起来,是啊,不仅仅人不见了,连家禽,甚至梁上的蜘蛛,地上虫子都不见了。
回到客栈,锦枫就向小二问道,“小二,有四驱马车吗?”
“四驱?六驱吧,越快越好。”
“六驱你不嫌扎眼?”
“那......五,五驱?”
锦枫翻了个白眼,“六驱的吧,马车要好,减震效果佳,备几床棉被和食物,钱不是问题。”“不差钱。”林霁像个小跟班。
“得嘞,你等着,给您备好,明儿一早给你送到。”
“不等明天了,我们有急事儿,需连夜赶路,最多戌时,麻烦备好。”
“客官这就有些赶了,虽说不是旺季,这六驱的马车也不是说备好就备好的呀。”
锦枫拿出一颗银锭子,放在小二的手里。
“您放心,给小的一个时辰,就是组装,也给您组装出来一个顶好的。”
一个时辰之后,一辆六驱的马车停在了后院门口。
“嘿嘿嘿,客官,这马车太张扬,这马也是从那付了定金的客人嘴里抠下来的,叫人看见了不好。”
“行了,这是马车的钱。”
“得嘞,客官您慢走,一路顺风哈。”
锦枫先上了马车把几床被子铺在里面,还有一条垫在最里面做靠背,马车很宽敞,后面有一小箱食物和水。
林霁一上马车,见此情状,“你这是过冬天吗?”
“这样减震效果好,山间树木茂盛,很凉快,不会热着你。我和锅子,盘子轮流驾车,连夜赶过去。”
“其实也不必这样的,我们慢点走,你身上还有伤,别再震裂了。”
“这点伤,不碍事。”
“那让我也值班吧,我总不能永远什么事都不干,让你挡在我前面。”
二人相视,无言。
“好。”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三缓两急的鼓声在营间穿梭,方忱亦被惊醒。
“敌军来了!”侦察兵火速传报。
“戒备!!”
“弓箭手后方列阵!”
“盾手排开!”
“长枪手!应敌!”
“所有阵!扇形!~散开!~”
战车车身铁制,周身只留十三个小孔,车内步兵配有短刀和小弩,停在盾手前方五丈远。
方羽披甲上阵,却被常熙萌拦下,“将军,你在后方坐镇,我去前线即可,若有急情,还需你来制定方案。”
方羽应允。方忱自请上阵,方羽想了想也允了,只说了一句,“小心。”
不远处乌压压一片,也只是一小片,精骑营兵看到这一小片,心里都有些自负,带着必胜的信心迎战。
谁知,当那一片乌压压的东西靠近时,所有人脑子都懵了一下,脚底起寒。但精骑营的素质还是在的:敌佛我魔,精骑令发,不死不归。
鳍人全数跑过来,来势汹汹,有些甚至是手脚并用奔爬过来的,所有的鳍耳都张得巨大,到了跟前也张大了口,尖牙沾得粘液散发着恶臭,飘散开来。
战车里的步兵用弩损了小部分的鳍人,但车也被抓挠的坑坑洼洼,铁车封闭,鳍人的恶臭飘进车内,像发酵了一般,不少人在车内呕吐了起来。后方的弓箭手根据号手的口令一拨一拨发箭。
盾阵对这些鳍人来说,显得有些单薄。没一会,盾阵就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先和鳍人交手的是长枪兵,拖住了部分鳍人。方忱和长兵,斧手在中间对付穿过来的小半鳍人。
腥臭味笼罩着整片漠地,方忱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只是看见鳍人就杀,刀刀到肉,刀刀出血。就算见过厨子宰杀家禽,见过命案现场,但 这些跟战场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渐渐地,方忱麻木了,招式也慢了下来,耳畔皆是杀伐声,地上有很多尸体,都是血,精骑营的,鳍人的,断手断脚的,带着腥臭的。
“呲啦————”
“啊!~~”
左手臂突然被抓了一道,顿时血肉模糊,方忱捂着伤口,摔跪下来,天地开始晃荡,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流的到底是汗还是血,耳鸣让他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伤口的疼痛也只是那一阵,后来就没有感觉了。他感受到自己倒在血河里,满眼的火烧云,血流好像要从耳朵里面灌进去了,鼻子里还是充斥着浓烈的恶臭。
要是林霁在,就好了,他的身上有新竹的清香,很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