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您知道，如果去了b国等待您的会是什么吗？b国可不是我们秋家一家做主，就算是我，也保不住您。”秋衡道。

“我知道……这也代表了我足够的诚意。”霂白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早已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孩子和秋栩能好好活着就行。

“我今天找您来，一是为了把秋栩交给您，二来就是为了和您商量这件事”霂白道。“很多事情，做与不做都是在一念之间，是独往矣，还是独善其身，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您对小栩的感情……”秋衡忽然感叹道。

霂白又笑了，

这一次笑的很轻很轻，浑身上下，那抹绯红色的宝石袖扣，还有唇角那点血色，越是夺目，越是衬托的浑身上下的气色，苍白无力。

“那孩子怎么办？您要是去了b国，它还能不能……保住，难说。”秋衡道，这一次倒是有些真心实意，毕竟血脉相通，那个孩子怎么说，都是她的侄子。

“我相信秋家想要保住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它出生后，就留在b国吧，你们……好好教导它，也不用告诉它，它是谁生的。”霂白道。

这一句话，

说的有多么艰难，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秋衡被彻底震撼到了，只是拿一双眼睛看着霂白，无言。她也有孩子，清楚一个孕育者对于孩子而言，代表了什么，血肉分离的痛苦，在出生时经历过一次，一个孕育者怕是生平都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霂白也想过带它回a国，给它最好的一切，带它住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家，给它玩他从小玩到大的玩具，把时间和爱，最好的陪伴，都给它。

只是，

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对不起。”他在心里默默道，上一句对不起，还是说给了它的父亲。

在生死，名誉，前程面前秋栩选择了他，所以这一次，轮到他做选择了，在生死，名誉，未来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秋栩。

“他当初带着我离开b国，惹出什么麻烦了么……”霂白问。

“麻烦？”秋衡冷笑一声道。“那可不仅仅是麻烦，军情处就差直接给他定罪叛国了，如果不出意外，有人巴不得赶紧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去，最好一辈子都出不来。”

霂白转身，手触到了冰冷地玻璃。

秋栩生平最离经叛道，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回，可能就是不顾指令，带着他跑了的那一次。而他，这辈子最任

性妄为，冲动的一个决定，也是这一次。

“就让我为你，也任性一回吧。”他在心里默默道。

过了许久，他站在玻璃屋的中央，回头道：“我去b国的事情……不要让秋栩知道，就让他心无旁骛的去……建功立业。”

屋外，是一片纯净的秋日天空，干净的碧空如洗，明亮的像是一块纤尘不染，擦亮了的蓝色玻璃一样。

“那是自然，就那小子的脾性，我还不清楚么？最容易感情用事！”秋衡在他身后忍不住的吐槽道。

霂白勾唇，笑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一天，‘心照号’上天，他站在那里，看着那纵着战舰飞纵，直冲高空，就像是一只不惧艰险的苍鹰一般，带着年轻人的气魄，英姿勃勃。

这一次，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苍鹰将再次展翅高飞。

“哎……他小时候顽皮么？”霂白忽然回头，有些好奇的问。

秋衡像是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这么一问般，愣了愣，才道：“十岁之前皮啊，没有他不敢闯的祸，我父亲天天被他气的头疼，不过，过了十岁后他去了军校，那里管的严，倒是收敛了许多。”

“他小时候就是个烦人精，狗都不乐意理他，上学给老师头发滴胶水，上课给小女生背后画乌龟，回家故意挑衅狗，被反咬了一口，把我的父亲公文包里的文件换成漫画，黑了我母亲的光脑，害的她当众出丑。”

“没挨打么？”

“打啊，全家老少，一起上手，混合散打，我大哥现在看见他就烦，就是小时候被他欺负狠了。”

“哈哈哈哈”霂白想象起那个场景，不由失笑。

笑完，又有些遗憾，他来到他的生命还是太晚了，如果可以，他想更早，更早的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