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偶尔的失控也不过是发泄负能。毕竟，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刻，仅此而已。

此时的他站在江远面前，看着这个浪费自己整整一年时光的人，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为啥愤愤不平呢？为啥要执着于过去呢？他明明什么都不怕。不仅如此，他还要来亲自做个了结。

想到这里，程洛逐渐放松下来，后背靠在角落里的墙壁上，眯着眼睛看着江远。

江远也在盯着他看，时刻关注他的神态变化，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了一声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过也是，我要走了，也不打算对你做点什么，你完全没有必要再防着我。”江远笑着摊了摊手，“我是变态没错，但我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很变态。那段时间心态不好，伤害到你我很抱歉。”话虽如此，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真的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江远不把道歉当回事，程洛自然不会当真，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别看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现在轮到你了。”

“…那么我也无话可说，祝你出国愉快。”程洛扯了扯嘴角，正要转身回去，右手忽然被人拽住。

然后江远整个人被掀了出去，摔在楼梯旁边，差点从上面滚下去。

程洛使劲甩了甩手腕，语气冷淡：“不要随便碰我。”

“狠，你真够狠的。我差一点就要摔骨折了，医药费你赔不起吧？”江远龇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片刻恍惚，“不过，你和他是真的很像，尤其是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态度，简直和他如出一辙。”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我…”

“可惜你大爷！”

江远：“…”

正在往回走的程洛：“…”

他看着从拐角里忽然跳出来的林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睿吼完这一嗓子，这才看清摔在楼梯旁的江远，顿时觉得通体舒泰，又恢复成了那副笑嘻嘻的欠揍模样，主动上前勾着程洛的肩膀说：“何老师担心你，又不好意思亲自过来找你，就派我来解救你了。”

拿着教案出门的何瑜：“…”

瞎说八道。

你过来，我骂不死你。

程洛显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他看着林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犹豫半天，最后也没有说让他下去，只是嘴上依然不放过他：“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

“同桌，你这话太伤人心了。”林睿故作夸张地说，“我这叫善意的谎言，本心是好的。你可以戳穿我，但不可以否认我的真心。”说完他还变本加厉地凑上前去。

于是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附在程洛耳边说的。

…

江远一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把眼前的场景尽收眼底。

他看到程洛没有拒绝林睿的亲近，尽管脸上满是嫌弃。

他看到林睿和对方插科打诨，很自然地做一些在外人看来特别亲密的举动，甚至凑到程洛耳边说话。

他看到…

他看到程洛把林睿掀了下去，后者也没气恼，反而笑嘻嘻地跟上前去。

江远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下课的同学们结伴去食堂吃饭，三三俩俩路过他的身边，不时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才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他想，他是时候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