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接何馨。”说完留下一脸懵逼的许安安轻快离开。
“一通电话病就好了？”许安安自言自语。
那辆车停在何馨身边，一个高瘦的身影下车撑伞，来到何馨身边。等何馨察觉到面前有人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跌进旁边绿化带里，却被那人伸手捞进怀中。
“苏晓？”何馨睁大眼睛，惊异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冷的天，早上出门不知道带一件外套吗？”苏晓却几乎同时开口，她第一时间注意到何馨冰凉的手臂和冻得发白的嘴唇。
“啊……早上走的匆忙，忘记了……”何馨还在苏晓的怀里，呼吸间全是苏晓身上令人心安的柑橘味道。这一瞬间，她无比贪恋这种温暖。
“快上车吧，外面太冷了。”苏晓看着窝在她怀中小兔子一样的人儿，原本联系不上她时候的心慌烦躁尽数退去，言语只剩无尽的温柔。
两人坐在车里后，苏晓打开暖气，脱**上的外套，递给何馨：“穿上。”
“不用了——”何馨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
苏晓二话没说倾身过来，把外套披在何馨身上。
“谢谢……”何馨不。
接下来苏晓一言不发开着车，何馨小心翼翼瞅了瞅苏晓精致却紧绷的侧脸，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车里没有播放音乐，雨点敲打车窗，愈发衬托得气氛凝滞。何馨犹豫了半天，才决定率先打破沉默：“学姐，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联系到你，最后我问了小雪才知道你在这里。”苏晓声音有点低沉，像是忍耐着什么情绪。
感觉到萦绕在苏晓周围的低气压，何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下来两人间就是沉默、沉默……苏晓蹙着眉头一路上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何馨也被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冷淡搞得摸不着头脑，头一偏索性闭目养神。
苏晓开到市中心的一座购物中心，在地下停车场停车后，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忽然就朝何馨压过来，纤长的手指挑起何馨的下巴，昏暗的车内盯着何馨的眼睛里好像有两把火在烧。
“学姐？”何馨和苏晓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刚好是……一低头就能亲吻的距离……
“我喜欢你，何馨。”苏晓忽然直截了当地说，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停顿：“从我在迎新晚会后台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这段时间我没有把你当朋友看，也没把你当学妹看，我这段时间就是在追你，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感觉不出来。”
何馨呆呆地看着苏晓，头脑一片空白。
“我原本不打算今天就告诉你的。”苏晓深呼吸后，平复了下此刻潮涌的心绪，才继续说道：“但是今天我联系不上你让我改变想法，我受不了你的突然失联，这让我感觉到我们俩之间的联系是这么薄弱，好像只要我不用力握紧这头的线，你就会松手离开。”
“我也无法忍受，你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告诉的人不是我，我需要联系别人才知道你的动态。就在今天，我发现我想在你心里排第一位，我想让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何馨听着苏晓的一字一句，心里那最后封锁的墙塌陷了。
“何馨，我喜欢你。”苏晓将额头抵着何馨的额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喃喃说道：“介意重新认识下‘无脸男’吗？喜欢《千与千寻》的这位小朋友。”
“真的是你……”何馨的顾虑被苏晓这番告白击败得溃不成军。她此刻全身都在激动得颤抖，心在狂跳，可是身上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喜悦、惊讶、惶惑、担忧……等等等等的情绪把她整个占据，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领会过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刻。
“是我。很抱歉，那天在学校礼堂放映电影的时候，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不确定你的心意，也不确定你对我是个女生的看法……”苏晓喃喃低语，极其近距离地望着何馨，琥珀色的眼睛深沉却缱绻：“可是，那天我是来了的，我站在礼堂门口，陪着你，看完了整场电影。”
何馨的声音颤抖而凝涩：“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是不是女生……”
“所以，你的答案是……”苏晓第一次如此期待和害怕。
“我……听见你说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何馨此时脑海里涌进来了许多人、许多话。她的父母、亲人的保守，学校里同学的异样眼神，以及李莘老师曾语重心长提醒过她的话……何馨从不轻易许诺，若许诺，必重诺。
随着何馨的沉默，苏晓的心一点点变冷。她坐回去，手搭在方向盘上，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而轻松：“没关系的，你随你的心意就好。你估计很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说完，苏晓开门下车，站在车外努力对何馨扯出一个笑容。
“苏晓学姐……”何馨下车后，小跑追着大步走在前面的苏晓。
苏晓忍着凉透了的失落，给自己画上句号。“认命吧，苏晓。”她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你真的抽不出身了……”
何馨追上苏晓，喘着气道：“你停一下嘛——”苏晓骤然停住，她却撞在苏晓背上。还未站定，她的手腕便被倏然转身的苏晓握住：“就当我们还是朋友吧，以后，请不要因为我说了那样的话厌烦我、躲着我。”
何馨眨巴着大眼睛，唇边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喜欢我了呀，当朋友我可做不到。”
何馨看见苏晓听见她的话后，罕见地眼角泛红，惊讶得差点擦眼睛。她没看错吧？她刚才，是把全学校最拉风的女生欺负哭了吗？何馨吓得立刻摆手：“苏晓学姐，你别多想啊，我是说，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当然不能做普通朋友了呀！要做，就要做恋人的那种！”
话音刚落，轮到苏晓呆住，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何馨上前，轻轻牵起苏晓的手，笑得两眼弯弯：“走吧，去吃饭。”
苏晓这才领悟了何馨的意思，一时间人生大喜大悲太过刺激，她差点要捂着心脏倒地了。
“你——”苏晓作势要捏何馨的脸：“你怎么这么坏啊！”
何馨嬉笑着往旁边躲，却被苏晓抓住，拉近，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