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看看幽浮！（2/2）

最后的boss，浮士德。

镜子里的靡菲斯特在我腿上蹭了蹭，转眼便消失了。我还是动不了，但镜子里的人动了。靡菲斯特附身在镜中之我的身体里，用一双冒红光的金属眼睛望着我。

“我们来谈谈幽浮。”他换了个姿势，我却动弹不得，“你还记得幽浮的设定吗？”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幽浮。”

我看见靡菲斯特从镜子里走了出来，他和我一样，一模一样，但他是魔法的，强于我。我看见靡菲斯特走到我的面前，十分亲密地抱住我，他在我的耳边用我的声音低声说：“您是知道的。”

幽浮是未知的敌人，我们的敌人，主角的同盟。我想说这个，但是靡菲斯特告诉我，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他问我：“您觉得叙述能先于意识吗？”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您在叙述后才发现，那是您的意识。”

哦，的确如此。

他问我：“您能在事情发生之后再去追溯原因，再找到答案，再去解决那件事吗？我是说，从未来解决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它成为现实之后再把现实杀死。”

那怎么可能，不符合事物发展顺序。量子力学！那是开玩笑的。

他说：“您知道，这个故事里的所有角色都是您的孩子，但成为浮士德以后你会抛弃他们，成为浮士德。”

我们只能成为自己。

“但幽浮不是。”他说。

靡菲斯特比我更懂幽浮，我们永远无法用叙述捕捉幽浮，因为它是虚无的完美生物——该死的怪物——也许在某个历史事件，幽浮也是人那样的，但人成了幽浮，便不可逆转地成了虚无。阉狗！杂种！那些家伙可没有正常的生育功能，幽浮只能靠人类为他生下后代！那些混血会在某一时间变成幽浮，人的基因会死，幽浮会复活。可是没人知道死魂灵的模样，那只是幽浮，就连我们看见的像，也只是幽浮的。所以我不懂幽浮，我告诉靡菲斯特，我不懂幽浮。

那时他突然吻了我，让我的幻影吻了我。他推倒我，又将我压在钢琴上。我的脑袋碰了琴键，哆来咪发唆，五音齐发。

刹那间我以为他要像八月十五对优米诺那样强暴我。可这是我自以为是的直男惊恐。

靡菲斯特不屑道：“魔鬼对行为欲望没有兴趣。”

魔鬼喜欢灵魂的惊恐，比如看我惊恐失措。现在他笑得是开心极了，不仅抢了我的怀表，还变魔术那样变出一本黑色书。

“让我们来看看《幽浮》，”他笑着说，“我会一字不漏念给你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