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2/2）

她有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蛀虫将自己侵蚀，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在以惊人的速度不停地修复。

一边受伤流血，一边愈合疼痛，一边麻木。什么也不能伤害她。

“月十九，我一定会杀死你的。”

“在那之前，你是我的专属物。”

那个叫做死柄木弔的小男孩儿倒是挺有趣的，他很喜欢说类似的话。

“那求你快点变强，快点杀死我，主人。”她调笑一般回了一句。别说“主人”，只要他能够满足她的愿望，让她死，就是叫得再羞耻，她也愿意跪舔。

死柄木弔果然是All For One捡来的孩子——噢不，是学生。他们之间的称呼以及表现可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父子。

就算是早就对一切漠不关心且没所谓态度的月十九，也会在多次使用自己的个性、把一次次经过All For One的魔鬼训练而奄奄一息的死柄木弔治疗后，发出不耐烦的抱怨，还有一丝不可觉察的心疼。

死柄木弔曾经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面前，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那双毫无波澜的、浑浊的暗红色的瞳孔，一字一句，口含鲜血，模糊地说道：“能杀死你的……只有我……”

明明是那样小的一个孩子——他狼狈不堪，浑身浴血，说话都不清楚，但是他那双眼，就像是主宰别人生死命运的王，又充满了困兽的挣扎和勇猛。

月十九看着痊愈后睡过去的死柄木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她至少可以等一等，看一看他会成长为多么强大的人，再由他亲手杀死自己。

所以，她似乎又不那么急着要立刻寻死了。

月十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她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了死柄木弔脸颊旁的碎发，她能听到由于过于疲惫而沉沉睡去的死柄木弔那与普通的小孩儿无异的均匀的呼吸声。

在这黑暗潮湿的空间里，这一丝丝令人留恋的温暖有些异样，虽然格格不入，却也没让月十九感到无聊或者是讨厌。

“我为死柄木找到了一个新的伙伴。”

看样子，All For One已经开始为死柄木弔招兵买马了。

月十九垂眸看向站在她身边的死柄木吊，后者盯着面前比他高出不止一个头的少年，双眼里写满了排斥和厌恶。

“他叫黑雾。”

疯狂又怪异的博士应该是All For One的同道中人，介绍完身边的少年后，发出了可怖的笑声。

叫做“黑雾”的少年温和得体，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低眉顺眼，都像是英国贵族的管家，或者执事。

All For One只会为死柄木弔寻找像黑雾这样优秀的“手下”，因为All For One认定的绝对领导者，只能是死柄木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