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2/2）

小波赶忙阻止说：“别急，工钱还没给你们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往唐僧面前一递说：“这是三千元。两千元是工钱，一千元是对你们的奖励。”

唐僧见小波出手这么阔绰这么豪爽，不免有点激动。但他还是两手一推拒绝了：“趁早收起来吧！这钱我们不要。”

小波脸色一变：“怎么？嫌少不是？”

唐僧赶紧说：“哪能呢！”

小波趁势说：“那你就接住吧。”

唐僧再次拒绝：“我们做法事从来不收钱的。这就当是我们对你家过事进的一点小礼吧！也算是对老人家怀念的一点心意吧！”

小波又劝道：“哎——！别傻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有偿服务，人都是对钱亲，哪有干活不要钱的？兴啥啥不丑，再说这钱我也拿得起。收下，收下。”

众人也劝道：“收下吧！收下吧！别辜负东家的一片盛情呀！”

唐僧还是拒绝了，小波见唐僧坚决不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挽留说：“那就谢谢你啦！是这，你们一定要吃了中午饭再走。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唐僧见小波说的情真意切便答应道：“好吧！那就听你的。我们不用招呼，你去忙吧！”

院里院外聚集了五百多人，四周还有许多人相继赶来。他们都是冲着免费的好饭、好烟、好酒和去坟的一百元来的，这正是小波期待的结果。

桌布上防污塑料薄膜铺好后，就开始上凉菜了。五、六个身穿红白格格相间护衣的年轻女服务人员先后端上了油炸小鱼、猪耳等八道四荤四素的凉菜及餐具和茶具，有的桌上还摆上了酒杯。唐僧的桌上端上了油炸花生米、粉丝等八个素菜。

十点多，总管就对人们说：“开始上烟、酒、饮料。”院里的年轻人从库房里搬出白酒、葡萄酒在许多桌上摆放两瓶白酒，剩下桌上再放两瓶葡萄酒。搬饮料的每张桌上放两瓶，白酒的包装盒上再放两盒玉溪烟。

十一点整，亲戚们相继来了。最后，李友德的舅家人来了，三个男招待员拿着烟迎上前去，他们见一个男大人就递上一支烟，客人们大多把烟接了，有的边走还掏出打火机点着吸了起来。招待员把客人们让到院里的桌子前说：“坐，坐。大家坐。”客人们依次坐下。男女招待员给男女客人们倒上了茶水。

十一点半总管来到大门前高声吆喝道：“大家开始坐哩，大家开始坐哩。坐不下的下一番再坐。”连喊了好几遍。男女老少相继入席，一下子坐满了三十五桌。人们在轻松欢快的气氛中用起餐来。他们边吃边喝边吸边聊，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好喝酒的酒鬼们臭味相投的聚在了一桌，你敬他一杯，他敬你一杯地喝起来，有几张桌子不大一会两瓶酒喝完了，他们起身又去库房取了两瓶接着喝起来。

过了一会，有的桌子菜吃了一多半，有的快吃完了，开始上热菜了。人们津津有味地吃着，服务人员来回穿梭在各桌之间，她们用银白色的多盘断断续续一盘一盘地端上着热菜，顺手把吃空的盘子捎走了。她们先后端上了鸡、鱼、鳖、排骨、红烧肉等八个热菜，最后又上了一盆银耳汤、一盆鸡蛋汤。

唐僧他们那一桌上，女服务人员相继端上了炒土豆丝、炒豆腐、番茄鸡蛋等八个热菜，还上了一盘热馍，末了又上了两盆汤。人们吃饱喝好之后喜滋滋的纷纷离席，寻个空地闲聊着，等着起殡去坟挣那一百元呢。

服务人员抓紧收拾桌上的菜盘及用过的餐具拿去清洗。食客们也有动手帮着卷去沾有菜汁的防污膜，把它丢在了一边。还有的食客拿着防污膜一张一张地挨桌铺上。

唐僧他们离席后，八戒牵来了白龙马，沙僧挑来了行李担，向大门外走去。小波闻讯后从库房里拿了两条烟追了过来一边高喊道：“圣僧，等一下。”

唐僧在大门前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波走到唐僧面前说：“圣僧，谢谢你，谢谢你。”说着把烟一递说：“拿着，走累了的时候，抽两口解解乏。”

唐僧推辞说：“谢谢你这几天的盛情款待。烟我就不收了。”

小波坚持说：“别客气了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唐僧见推辞不过只好接过烟说：“好吧！你去忙吧！我们就此别过。”说完带着徒弟们迈开大步向西走去。

小波家待过72桌700多客人后，时间是一点多，正是半仙看的出殡时辰，总管站在灵棚前大声说：“起殡。”

四个年轻人走进灵棚抬起干骨匣就走，前面走的是演奏的乐队，依次是男孝子举着几个花圈，干骨匣，女孝子。后面跟着黑压压的送葬人们。

那天到坟的人足有600多人，人埋葬后，人们开始回家了。小波表哥提着一包钱站在路口，每经过一个人就发一百元，孝子也是如此，领了钱的人们都是喜滋滋的。光这小波家就支出了将近7万元。这场事前后花了23.5万元，该事一时间成了十里八乡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