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衣着素净的女孩逆着光走进来，看不清眉目。

他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流下眼泪，抬手挡着光，眯着眼睛讥讽道：“这不是门派精心为我挑选的提灯人吗，莫非也是专程来看我笑话，顺便监视我的动向的？”

女孩淡声应道：“你我皆是工具，何来我监视你一说。在这暗部内，不听话的代价，就只能是死亡。”

他冷笑道：“照你这样说，那你每天想的，岂不是争当天剑阁最听话的狗？”

女孩走进来，用幽深的眼眸凝视着他：“我不知你是要向谁复仇，但既然你有幸从灭门之祸中活了下来，成为天剑阁暗部的一员，你就必须让他们认为，你就是他们最称心的工具，最忠诚的剑刃，无条件服从他们的所有命令，哪怕是装出来的，也要装的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只有活着，才能做你想做的一切。”

贺空庭有些愕然，她走近他身前，蹲下来递给他一只斜眼歪腿的竹蜻蜓，微微偏过头说道：“我第一次学着做这个，手艺不好，想着你兴许会好受一点就做了。你要是嫌弃，随手丢了也无妨。”

他看那竹蜻蜓滑稽得很，想出声嘲笑偏偏又说不出口，只轻描淡写道：“我为什么要扔，留着用来笑话你岂不是更好。”

女孩站起身来往外走：“随你的便，送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了，与我无关。”

他面上冷哼一声，作势要把竹蜻蜓扔在地上，手刚抬起到半空又放下了，终究是不舍得，还往手里攥得更紧了一些。

后来领事长老问他是否悔改，他哑声道：“我知错了。”

再后来，他果真如她所言，成了天剑阁最忠诚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剑。

一把饮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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