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臭皮蛋用完能力之后就显得有些困了，它打了个哈欠，变回了干瘪的时针，被吕思塞进了口袋里。
一行人顺着楼梯往下爬，刚一进门，就被震撼到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巨大的灰白色的骸骨，把整个洞穴的入口撑得满满当当，上面缠满了荆棘。从形状上来看，那很像一头……龙？
那头龙保持着一个咆哮怒吼的姿势，人们几乎能透过它蓄势待发的脊椎骨看见它生前的力量。一节一节蜿蜒而下的骸骨，像是青灰色的金属制的刀锋。隐隐约约地，一缕缕威压从它黯淡的身体里泄露出来，让人仿佛能听见来自远古的幽幽喟叹一般。暗金色的烛光落下一缕缕的线，从密密麻麻的肋骨中穿梭而下，在地上留下了栅栏的影子。
徐行看着这具落满灰尘的骸骨，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画廊崩塌前，在最终解密的那个大厅里，看见的那幅画。他恍然大悟，从那个时候开始，系统就已经开始暗示他后面的剧情了吗？那头黑色的、咆哮着的黑龙，和眼前这具巨大的龙的骸骨，它们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北欧神话里，赫瓦格密尔泉水旁有一条名为尼德霍格的毒龙，不停地啃食着生命之树的树根。不少毒蛇在帮他摧毁生命树，格因、摩因、格拉巴克、格拉弗沃鲁德、奥弗尼尔、斯瓦弗尼尔——等到这些恶徒将世界之树的根咬穿时，就是诸神的末日到来的时候。
他望向漆黑的墙壁，忽然使用出了自己的能力。一阵浅紫色的光芒闪过，应形而生的镜像形成了一行文字。
“赫瓦格密尔”。
那是是生命树旁泉水的名字。
“恐怕，这里又是什么暗示。”王睿拉着吕思和徐芳歇凑过来，“或者是，我们进入了隐藏副本。一般来说，别的候选人进入副本时，会顺应事件的发展，而选择让戈拉和法亚拉杀死吉尔林夫妇。可是因为我们的选择，剧情被改变了。”
徐行说：“这里断然不可能是真正的泉水，也就是说，这个侏儒的地下室里，隐藏着一些寓意，如果我们能解出，一定能够获得通关的助力。”
神话里，苏图恩前去报仇，抓住了法亚拉和戈拉，两个侏儒献出了克瓦希尔的血酿成的蜜酒以保性命。
——这本来应该是剧情接下来的走向。
然而苏图恩根本不可能再来复仇，法亚拉和戈拉早已经被王睿挫骨扬灰。
“说起来，之前那两个侏儒求饶的时候，有说要给我们一个什么酒酒来着？”吕思苦恼地挠了挠头。
“说不定这里真的有克瓦希尔的血酿成的酒，而且应该会值很多星元吧。”徐行说。
“难道不应该考虑喝喝看吗？”王睿吐槽，“人喝神喝的酒，会不会承受不住暴血而亡？”
“还没喝，你就记挂上了？”徐行挑眉。
“切，想想不行啊。”王睿翻了个白眼。
“好啦，我们往前走吧。”吕思打着圆场，“前面的墙壁上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信息呢？徐行你一直用的话，会很勉强吗？”
徐行回答：“
一直用会很勉强，但是有字的墙壁都会反射微弱的光，你们可以找到看上去比较有用的信息，再提醒我用。”
吕思拉着徐芳歇的手，对着她笑了笑，一行人仰仗着火光往里面行进。
一行人缓慢地从龙骨的肚子底下穿过，一抬头，就能看见隐隐地泛着蓝色光芒的肋骨，一根一根、分明地分割着空间。深黑色的影子在土黄的墙壁上跳跃着，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群躲在骸骨之间的魔鬼。
徐芳歇愣愣地盯着头顶，这具龙骨就像一个巨大的白色囚笼，把他们通通关了进来。
她不由地想起刑天以前告诉她的一句话：神造的人间，人人都是囚徒。
这个崎岖的洞穴里空气湿度越来越高，相对的，火把的亮度也在不断降低。几个人穿过龙骨，沿途一直追踪着墙上发着银绿色光芒的印记，猜想这大概是侏儒们防止自己迷路而做下的。
很快，一行人就遭遇了第一个三岔路口。
徐行拓印了墙上的文字。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拓印下的不是一个词汇，而是一段话。
“乌尔德的女儿掌管时间和命运，向左往过去逃亡，不管容颜是否老去，请务必记得，回头路再也不复；倘若勇往直前，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也请义无反顾；年幼者总是胆大妄为，手握无字天书，走向逝去之人的背面。”徐行字字清晰地朗诵着。
“命运的三女神。”王睿说，“乌尔德之泉旁，准没错！”
吕思苦恼地皱了皱眉：“完全是天书，什么都没听懂。”
徐行问：“你来这里之前，没有买过什么攻略秘籍之类的东西吗？”
吕思回答：“没有，出现在这里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进入了神话里。我们现在在北欧神话里吧？我几乎对这个一无所知。”
徐行解释道：“乌尔德之泉边居住着命运女神诸诺恩，大女儿乌尔德司掌过去，二女儿薇儿丹蒂司掌现在，小女儿诗寇蒂司掌未来。她们掌握了人类、诸神、巨人、侏儒的命运，她们与世无争，只是不断地编织命运之网，而一经她们编制好的命运，就算是诸神之王奥丁也无法更改。”
王睿补充道：“刚刚那段话，意思大概就是，左边通向过去，中间通向现在，右边通向未来。是让我们做抉择的意思吧。”
吕思沉思：“我们究竟应该选择哪条路呢？芳歇，你觉得呢？”
徐芳歇在这样昏暗的地方根本没办法写字，在此之前她几乎无法加入大家的交流。此时突然被问及，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仔细地又把拓印下来的文字看了一遍，犹豫地指了指中间的路。
“中间啊，”王睿笑了笑，“也是嘛，走好现在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徐行询问：“那么，大家都同意走中间吗？”
吕思说：“我觉得芳歇选的挺好的，没意见。”
徐行深吸一口气：“全票通过，我们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