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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宁(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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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内缠结,但更多地却是冷静,她知道如今境况对景翊的敬而远之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夏侯箬转念一想,景翊公务缠身加之又得顾及着碧园主子的情绪,免不得是一番玩笑话。况且白琓瑗若知晓这事儿怕也是不乐意他与她们同去,如此想着,便也就宽了心。

第二日一早,夏侯箬抱着徽宁向院子探了探,发觉景翊不在,顿时轻松了不少!只是走到府门处,撩开马车帐子时,她便傻了眼,他竟然稳稳地坐在马车内,神清气爽地瞧着她与徽宁。

景翊将雀跃的徽宁接到怀内,瞧夏侯箬依然僵硬着立在马车前,促笑道:“王妃所说的上街就是站在自家屋前的街上吗?”

夏侯箬面上一觑,只得上车面对景翊而坐,徽宁坐在景翊腿上,一路上像只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至街口时,马车压根儿就过不去,三人只得下马车。夏侯箬蹲在徽宁面前,轻柔地替她的背心隔上帕子,这小丫头等会儿疯起来,后背一定全是汗,风寒都还没大好。

徽宁觉着痒,扭捏着冲夏侯箬撒娇道:“母妃,痒痒!”作势就要扬手抽掉帕子。

夏侯箬柔声哄道:“你的病还没好透,要是加重了,可是又要喝很久很久的药呢!”

徽宁拧着两条小细眉,立马摆手道:“不喝不喝!”

夏侯箬笑着将徽宁的小披风裹好,将缎带仔细地系在她的颈脖处,探着手指确定不会勒着她,方拍着她的小脸嘱咐道:“待会儿人多,徽儿可不要乱跑,丢了就回不了家啰!”

徽宁记得夏侯箬给她讲的故事,连忙接道:“不乱跑,徽儿不要做小乞丐,不要流浪!”说完就用小手勾上了夏侯箬的手,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景翊的手,俏笑道:“这样徽儿不会丢啦!”

景翊出神地瞧着二人,纳罕徽儿与夏侯箬关系竟然这般好!

她进府的这几月,他对她暗地观察与明里接触,她仍是四年前的飞儿,又似乎与他记忆里的她有所不同,失了些活泼,反多了些沉静,言行处事也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好比较,也谈不上不欢喜,只知她带给了自己太多的意外与震撼。而她的这些改变,全在他与她错失的四年里,这四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徽宁见景翊不出声,摇着他手臂唤道:“爹爹!”

景翊回神应了一声,正好夏侯箬也面色清然地看了他一眼,四目交对,终是景翊起先别眼,向身后吩咐洪江与绿意先行回府。

三人走在不算太拥挤的长街,大手拉着小手,衣锦华美,引来不少人频频回头,有人经过甚至碎语:“这一家三口看着真幸福!”

景翊听在耳里,也不置可否,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夏侯箬则是冰凉了一张美人面,只怨自己一早为何不带一条面纱出来。

徽宁在府里关久了,一出府便乐活不少,早将夏侯箬的嘱咐忘在脑后,一下这里瞧瞧,一下那里看看,夏侯箬与景翊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被人群给吞了。

“爷爷,这是面人吗?”徽宁歪着脑袋,咬着小手指盯着面前的小娃娃,嘟嚷道。

捏面人的老汉闻声,慈祥笑道:“这位小姐真聪明,要不买一个玩玩?”

徽宁转身拉过夏侯箬的手,摇晃不语,眸子里似乎写着想要二字。夏侯箬笑道:“徽儿喜欢就挑一个!”

徽宁踮着脚瞧不见上头的面人,景翊上前抱她在胸前,凑到面人摊儿跟前,道:“徽儿挑一个欢喜的!”

徽宁转着大眼睛来回瞟着,思考了一会儿,指着最中间的三个面人,商量道:“挑三个好不好?”

这小丫头忘了她教的做人不能太贪心吧!夏侯箬看着徽宁正欲柔声劝阻,只听景翊宠溺地应允,也付了银子。

一转眼夏侯箬就见徽宁拿着三个面人,将一个小的递向她,一个大的递给景翊。夏侯箬接在手里,她的面人是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红色荷摆长裙,眉墨唇红,精细得很。转向徽宁手上,是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儿的女娃娃。她不用看景翊手上的,也猜到他手上那个是一个男子。

一家三口!

他买这个难道就不觉得不合适?

夏侯箬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听徽宁巧笑着道:“像我们!”而景翊也笑着摸了摸徽宁的头!

夏侯箬只觉得无力感更甚,她现下着实不知道景翊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徽宁一会儿嚷着要吃正香楼的烧鹅,一会儿又要坐画舫游湖,夏侯箬想着她风寒未好怕是受不得风,劝说着她别去,景翊竟道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便玩个尽兴。

夏侯箬不得不跟着这爷俩在湖上吹风!

三人从画舫下来时,已夕阳余晖,昏黄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徽宁已伏在景翊肩头睡着,夏侯箬手上满是徽宁今日瞧中的小玩意。

没了徽宁的叽叽喳喳,二人之间很是安静,仿佛约定好了似的,没人挑起一句话语,只是向着怡王府而去,并肩而立的身子向着落日,拉出长长的身影,美奂尽轮。

快到府门处时,夏侯箬看了一眼仍在景翊肩头安睡的小娃娃,抬起一只空手道:“我带徽儿先回东院!”

景翊示意她手中大大小小的物件,揶揄道:“你抱得动?”

夏侯箬只得跟在他身后,许是二人讲话吵醒了徽宁,她揉着眼睛,迷糊哼了几声。

景翊轻声道:“小懒猪,到家啦!”

三人才进府门,只见白琓瑗扶着肚子站在不远处正望着他们。景翊瞧见白琓瑗免不得意外,却是没上前解释,只若无其事地望了望她。夏侯箬却没他这般淡然自若,见着白琓瑗始终觉着尴尬,又不见景翊解释,心想若她此时出言解释亦是不妥,只得语噎。

倒是小徽宁先解了无言局,甜甜地唤了一声娘,白琓瑗娇笑着上前要抱徽宁,却被徽宁躲了去,只见她搂着景翊的脖子笑道:“娘怀了小妹妹,抱珂儿会伤了小妹妹的!”

白琓瑗娇笑一淡,小妹妹!这是夏侯箬教给她的话吗?转神见徽宁手上拿着三个面人,走近了道:“这真好看,可是珂儿给娘带的礼物?”

徽宁望了一眼夏侯箬,又瞧了瞧琓瑗,低头小声道:“这是给母妃的!”

白琓瑗面上顿时黯淡了几分,脚下步子有些虚,拂柳忙扶了一把。夏侯箬觉着气氛很是诡异,解释道:“妹妹别误会!”言一出,发觉会越解释越乱,便还是噤声不语。

景翊见白琓瑗怨毒地死盯着夏侯箬,心一紧,忙吩咐拂柳替夏侯箬拿东西,将徽宁交给夏侯箬,让她带着徽宁先回东院。

夏侯箬接了徽宁便向东院走,只听徽宁趴在自己肩头小声道:“母妃,娘哭了!”

夏侯箬心里像翻了五味瓶般,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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