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2)
她说着,眼里水润更多,也更要凝结起来。水汽汇聚成珠,几乎就要落下。
九珍陪伴凌沧这么多时日,对这位陛下的为人看在眼里,看得越是清楚,就越是心疼。
若是他人得了先帝眷顾,幸为妖帝,定是骄恣擅权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纵情声色,可他坚忍克己,秉公无私,对自己同族也是严厉迫人,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把想接近他的人都吓退了去。
凌沧日夜勤勉,每日处理政事,睡不到两个时辰,身边的一切用度简朴古旧,对自身苛刻到了过分的地步。他本就旧伤深重,身体虚弱,又如此辛苦劳累……
这是哪门子上找的不自在?
妖相谋朝篡位,他自己把过错全扛了下来,可这一切都是妖相老谋深算,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般自责,又是何苦。
姑娘眼中隐有泪落,却还是不卑不亢地看着凌沧,
保持微笑,好像他越是冷酷,就越能逼出她心底的骨气。
那强忍的倔强如梨花带雨,越是看着,便越是让人怜惜。
……
凌沧看她许久,忽然移开了视线:“你还真是会说话。”
他自顾自地抬头,看着窗边一抹明月,似是随意的开口,声音透出疲倦:“我累了,你退下吧。”
九珍知道他的意思,脚步却止在原地,一时没动。她这副样子果然惹起了男子的嫌意。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凌沧眉头微敛,看着九珍的目光也流露愠色,九珍被他看得有些怕,往后退了退,却是停在原地:“陛下的身子虚弱,离不得人照顾,奴婢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您会出什么岔子……”
她想的周到,事事都为凌沧着想,生怕他受了委屈。凌沧看着九珍,目光默然,难得没再说什么刻薄话,轻声道:“我不会有事,你出去吧。”
“可……”九珍闻言还想说什么,男子声音陡然冷酷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凌沧眸色微愠,看着就不好招惹,九珍迟疑了下,终于禁不住男子的威吓,迈步出去。走到门口,还认真掩上了房门,显然是怕夜里的寒气冻着他。
那关怀之意就是瞎子也没法视而不见,凌沧别过眼,刻意没看九珍离去的身影,却在姑娘离开之后,久久凝视那紧掩的屋门。
他凝视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终是看着窗外明月长久出神。
月缺月圆,变幻莫测,一切都是无常。
正如他们两人。
如今还是月初,那一轮明月缺而未圆,皎洁凄寒的月光从那缺口漏出来,像极了一块碎缺的玉玦,夜幕里更显落寞。
他亲手摔开了,便再不想修补回来。
九珍没敢走远,想着凌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没敢再进去,索性坐在屋外的门槛边,抱膝坐着。
夜色渐深,姑娘还想留心凌沧的状况,却忍不住睡意的侵袭,手肘支着下巴,脑袋一坠一坠地打着瞌睡,过了许久,终于抱膝埋头,浅浅睡着。
她一觉睡到半夜,夜半冷风吹来,给她冻醒。月光融融,照亮世间,农家院舍的轮廓清晰可见。
“吱呀”一声,轻掩的屋门给风吹开,露出里头凌沧的身影。九珍迷迷糊糊,朝凌沧一瞧,这一瞧可不得了。
这位陛下又出岔子了!
白日里的刺激果然不小,凌沧失了心血便要化出原身,他尚闭目沉睡,却见周身光华流窜,长腿已随光华一现化为蛇族长尾。
九珍急急跑进去,那屋内的空气寒冷万分,她手脚都发抖。朝凌沧看过去,男子眉睫也浅覆薄霜,更是清冷。蛇尾冰冷滑腻,流窜月光,说不出的风流魅惑。
九珍走近凌沧,那冰冷蛇尾朝她卷来,像要争食这唯一的热源一般,紧紧缠绕了她的腰,一卷急收。
娇小的姑娘惊呼一声,便给缚悬半空,往男子身边迅速落去。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乱入小剧场】
月初了。
嘤嘤穷了。
嘤嘤打电话:“歪,是阿沧吗?花呗的还款日期快要到了啊救命!我,丈母娘,打钱!”
凌沧:“你还是个学生,消费应当量力而行,我一时可以接济你,但没办法长久帮助你,这样只会助长你的恶习baba……(以下省略一千字)”
嘤嘤挂断电话。
嘤嘤打电话:“歪,是阿珍吗?你的亲亲阿妈要完蛋
了,再没钱就要被吊起来打了……”
九珍:“阿妈你太可怜了呜呜呜,凌沧的银行卡都在我手上,我马上就去银行取钱!你到底欠了多少,xx万够吗?不够的话就跟我说,凌沧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嘤嘤和九珍煲了两小时电话粥,挂断电话。
嘤嘤打电话:“阿,阿咎啊……我最近欠了花呗点钱,咱们好歹也,也……沾亲带故,你看能不能先借一点?”
无咎:“……”
无咎挂断电话。
嘤嘤回身,看见无咎站在面前,劈手抢过手机,摔在地上。
无咎:“好了,花呗死了。”
嘤嘤:“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