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2）

九珍一边悲痛欲绝，一边化悲痛为勇气，义愤填膺，使足了劲地咒骂凌沧，她回忆到昨夜那惊鸿一瞥，凌沧裸着半身的身姿，那蛇尾的勾人魅意，很是激动地吞了吞口水，话也越来越不清楚：“平日里装得那样清高，谁知夜里却这么的……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害，臣服在我的石榴裙底下！”

要说先前那些话还是从容就义，正气凛然，最后一句可就上不得台面了。虽说她是一时气急了说胡话，可凌沧的皮相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是个少女遇见了便要怀春日思夜想的，哪怕是九珍也或多或少的受了影响，更遑论昨夜他化出蛇尾，那清艳绝伦的姿态……

九珍想到便有些面热，

她嘴上说的多半也反应了她的真实想法……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她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怒骂风尘女子的样子，但确实是……

对凌沧有了很大的想法……

九珍抹了抹满脸的泪水鼻涕，觉得眼泪还是流的太少，放开了嗓门正要大哭，忽见一块阴影从头顶压下来将自己覆住，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块素色衣角，银线暗绣着淡雅花纹，她心头一惊，手忙脚乱地抬头看去，正看见她那张朝思暮想怕得要死的脸，狗爬似地忙往后退了些距离，颤声道：“陛、陛下……”

眼前人穿着一身雪青色的繁复深衣，静立在九珍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她，从这个角度，九珍只能看见凌沧棱角分明的下巴。那目光冷冷落在她身上，配着这副漠然模样，瞧着很是冷酷，九珍一时间心慌得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听见了多少……

看他衣服上还沾着几片零落花瓣，想来早就在这赏花了，九珍一时心慌无比，不止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恐惧，还有一种莫名的心慌意乱，她抬眼对上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面如古井一般深沉无波，让她猜不出他此时的情绪。九珍更是心慌，只要她对上那双眸子，就像是不会思考了一般……

前面的话还好，最后的那些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九珍脑子有些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瞧着凌沧站在那里许久，只静看着自己没发话，到底是个见过风浪的人，九珍试探着起身，若无其事地笑道：“天气真好，真好……”

九珍试探着上前一步，狗腿子似地弯身站凌沧跟前，殷勤笑道：“陛下您也在这里赏花，简直是太巧了，奴婢没什么事也在这里，不愧是宫里就是气派。这些花开得太好了，都是因为承蒙陛下圣恩，都开得这么旺来报答呢，外界的残花败柳简直没法比……”

九珍笑着打哈哈，一边说一边偏移了身子试图挡住凌沧的目光，凌沧往九珍的身后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地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可怜花朵，零落成泥碾作尘，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九珍一眼，清冷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却衬得神色更冷了几分：“这些都是你做的”

“哪有、哪有的事……”九珍连忙摆摆手，朝着凌沧指天对地发誓，混淆视听：“奴婢发誓奴婢什么都没做，要是奴婢做了，就让奴婢任陛下处置。奴婢是妖界子民，这条命本就该为陛下奉献，陛下做什么都行！”

凌沧眸中的笑意更浓，神色却更加冷酷：“哦，若是做了错事便任我处置”

九珍忙不迭地点头以示清白：“对对！要杀要剐都依陛下的。”

她脸上尽是鼻涕泪水，脏兮兮的脸再加上这副狗腿样子，活像个滑稽戏里的小丑，凌沧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很久，俊脸上忽然绽开一个笑容，与先前的冷笑不同，如长风拂过麦浪一般的清新动人，是从心底生出的笑意。

他笑得实在动人，九珍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一时间看得痴了。

她傻乎乎怔在原地，下一秒忽然两脚悬空，意识猛然醒来，踢打挣扎了一阵，才发觉自己的后衣领被凌沧狠狠提起，凌沧长臂一伸，把她拎在了半空中。

九珍生得娇小，凌沧轻而易举便能拎住，像大人管教不听话的小孩一般。九珍被凌沧提在半空，害怕得哭却不敢挣扎，只是泪眼汪汪地恳求道：“陛下，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凌沧自顾自地提着她的后衣领，像拎着只兔子，朝花园的出口走去。

九珍一个劲儿地装巧卖乖，期望凌沧能良心发现放了她，可凌沧先前在那里呆了许久，正巧把她如何辱骂自己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九珍纯属自讨苦吃，凌沧任她怎么恳求都不理会，她挣扎一会儿

，只听得头上响起一个磁性声音，带着微微的压迫，似是清冷无波，却分明带着低沉的恐吓意味，像是恶魔的语声让人害怕。

凌沧清冷惯了的脸上极为罕见地露出笑意，笑得诡异，却更添惑人之感，冷冷盯着九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既是要任我处置，那我也便大发慈悲，如你所愿。只是不知……你是不是真的任凭我处置，要杀要剐也都甘愿？”

清冷玉面露出这般神情，再加上这样恶质的语声，真是瘆人极了，九珍魂都要被吓出来，像是只受了惊的幼猫，哭闹呜咽着瑟瑟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九珍：“……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凌沧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想掐死你，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