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2/2）
“没。”单歌伸手碰了碰他长长的睫毛，满足道：“这次掉了。”
虞清河转头看单歌的眼睛，的确有很大片的雪花会卡在睫毛上，他笑弯了眼睛，忽然很想踮起脚吻掉单歌睫毛上的雪。
挺好的，他近乎蛮不讲理的想，只要单歌不找女朋友，四舍五入就等于这人他是自己的。
晚自习的时候，雪花已经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这是今年北方下的第一场雪，操场上已经欢乐的打起了雪仗。袁点松把雪攥成冰球塞进钱嘉后衣领里，俩人闹起来滚作一团。
虞清河堆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塞了两个红樱桃当眼睛。正搓着手，单歌拿来两个雪球摞起来，放在了旁边。
“你看他们像不像咱俩？”
“从哪里看的？”虞清河摇头，“一点也不像。”
单歌啧了一声，“你这人好没情.趣啊。”
“瞪眼说瞎话就是有情.趣？”
单歌皱了皱鼻子，看起来有些苦恼，“那怎么才能像啊。”
“我们堆两个大的！”他跳起来，差点把小雪人一脚踩碎，“然后把我们的围巾围上去！”
“……**。”
“操！你骂谁呢！”
虞清河没说话，躺在了一块干净的雪地上。
“干嘛呢，快起来这里多凉。”单歌伸手要拉他。
“躺会没事儿。”虞清河伸出手挡在脸前，遮住了远远的路灯光，灯离自己很远，他躺的地方很暗，几乎没人踏足，喧嚣声都在远处，仿佛隔绝了一片天地。
“快起来。”单歌伸手拽他。
虞清河猛地一用力，单歌猝不及防直接扑了过来，手拍在他旁边，踉跄着跪在他身侧。
“靠！你偷袭我！”
“嗯啊。”虞清河笑起来，这个角度看单歌，简直就是一些偶像剧的情节。
“哎！你要是胃疼了都是自找的虞清河！”单歌瞪着他。
“是。”虞清河语气淡淡的，细听还能察觉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我就躺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嗯……还有五分钟上课，躺到上课吧。”
“五分钟，你是个炉子都尼玛冰凉了，赶紧给我滚起来！”
“单歌。”虞清河半垂着眼，轻声道：“你让我躺一会儿。”
“啧。”单歌还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俯**看他，闻言别开眼板起脸，“你撒娇也没用啊！一会儿就该胃疼！”
“单歌！”虞清河突然喊了一声。
“干嘛呀！”单歌吓一跳。
“单——歌！”虞清河冲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双手放在嘴前喊着：“单——歌——！”
“哎！我——在——呐！”单歌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撑起双手看向天空喊到。
“你——是——傻——逼！”
“滚——啊——虞——清——河！”
“单——歌！”
“干——嘛！”
“你——喜——欢——我——嘛？”
单歌愣住。
雪花一片片落在脸上，窸窸窣窣的凉意浸透了皮肤，单歌低头看虞清河，黑夜之下，虞清河的脸白的像雪，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夜空中，随着第二天的日出融化。
他的心脏忽然间就不受控制的，莫名其妙的，剧烈跳动起来。
“清河。”
“嗯。”
“你是不是……”
“什么？”
单歌低下头，缓缓凑近了虞清河，在能清晰的看到他五官时停住。
虞清河直视着单歌的眼睛，在夜空下白雪中他的眼犹如墨色的水晶，盛开在一片耀眼的洁白中，不知道反射着谁的光芒，皎洁干净的如同新月，比初雪还要纯洁。
单歌最后轻轻的，轻轻的，在虞清河白皙的脸蛋上烙下一吻，冰凉的触感如同亲吻了地上的雪。
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纷纷远去，虞清河眼中的倒影只剩下单歌，他近乎失神的想，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很喜欢这个人了，没有任何征兆和循序渐进的过程，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单歌的一个亲吻，都能让他呼吸差点骤停。
好半晌，单歌直了直身体，说道：“好凉啊，清河你是不是冻僵了？”
虞清河：“……”
他没冻僵，但他快被这个直男给玩死了！
“你亲我干嘛？”他问。
“不知道。”单歌抓了抓头发，把人拉起来，“刚那气氛挺好的就想亲了啊，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亲。”
“你先亲过我的。”单歌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有点单薄，气势不够，又补充道：“大冒险你就亲过我脸呢！”
虞清河搓了搓麻痹的手，闻言说道：“你都亲过谁的脸？”
“我妈的，再没了，再就你了。”单歌说：“而且我妈也是好几年前，七八年前吧，慢慢长大不和爹妈腻歪了，当然我爹那我一直都不敢凑上去。”
虞清河打了个喷嚏。
“你看我就说！”单歌喊着：“你感冒了你感冒了！不听话的下场！”
虞清河叹了口气，“你小点声我能听见。”
“我得让你记住不听话的下场！”单歌把虞清河拽起来，双手用力搓他的双手，搓麻了又把虞清河的手放到虞清河脸上，“感受一下温差！”
“唔。”虞清河说：“我脸好凉。”
“是啊！我亲一口跟吃雪似的。”
“让我吃一下。”
“啥？”
虞清河拿开手，凑过去在单歌脸上亲了一口。
单歌愣了愣，眨巴了半天眼睛。“啥感觉？”他问。
“没感觉出来。”
“那你多亲几下啊！”单歌把脸凑过去，“真跟雪似的！你再亲几口！”
虞清河无措的伸手抓了下刘海，接着猛地抓过单歌肩膀，欺身过去，在单歌脸上用唇又碰了几下。
“哎！你干嘛呢！你那是亲么！你那是挨！”单歌说：“你就用嘴唇碰我脸几下，这不是亲！”
“单歌你！”虞清河气的想打人，“你还要教我怎么亲么？”
“不是，你那真不叫亲！”单歌说着一把搂过虞清河的腰，微微低头在虞清河脸蛋上用力吧唧吧唧四五下，口水蹭了他一脸，最后一声还带了响儿！
他把人放开，心头一阵舒爽，“这他妈叫亲知道吗宝贝儿？”
“你怎么了？”
虞清河低着头，伸手揉了揉眼，闻言摇头，“没事儿，有雪进眼睛里了，有点痒。”
他声音微微发抖，很不自然。
单歌没注意，“我们进屋吧，外头待太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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