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第二天谢衍顶着一对黑眼圈起床，凌晨五点他才睡着，六点钟的时候生物钟又给他折腾醒了，这会儿面容憔悴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出来，叫江铭和李嫂都吓了一跳。

李嫂惊诧道：“这是怎么的啦？这么憔悴？”

“复习太晚了。”谢衍含含糊糊道。

江铭对于昨天那点小插曲早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暗暗佩服，觉得谢衍真的不愧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聪明不说，还这么努力，自己跟他比起来真是惭愧得不行，以后要多向他学习才是。

但李嫂听到却是有些不满了：“学习很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快去洗漱来喝粥。”

自打住进谢衍家里之后，每天的清晨都是这样教人舒心的开始，如果自己和谢衍是亲人就好了，偶尔江铭会这么想，但在谢家这么长时间，江铭从未见过谢衍的父母，可能是真的很忙吧，每家都有每家的愁。

江守成又一次消失在江铭得视线之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守成会再找上门来，用一副凶神恶煞得嘴脸来威胁江铭问他要钱，眼前的生活美好的让他仍旧居安思危，骨子里的恐惧更是一分不少。

酒吧的工作跟以前是没什么两样，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赵云现在就像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门没有窗，除了那天晚上敞开了一会儿，就再也不让人进去了，江铭看着赵云这样消沉着，不说段子不喝茶，也不再装出一副中年文艺大叔的沧桑去调戏小姑娘了，沧桑是真的沧桑，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烟酒不离手，谁也劝不了，仿若一具行尸走肉，大家看着虽是难受又担心，却无计可施。

江铭还觉得谢衍最近在躲着他，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谢衍话少，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会冷场子，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嗯”一声。他还不知道谢衍这是在怕自己沉得更深才决心和他疏远。

余子匠打电话来的时候，江铭难得地听他扯了一大堆。

这小子暑假期间被家里送去了一个什么夏令营，用余子匠的话来说：“呸！什么夏令营，简直就是集中营！短短半个月，老子掉了十斤的肉啊十斤！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肉，以后可是留着练成肌肉的呀！”

江铭毫不留情地回击：“你的肉去年都攒好了也没见你练它，留着也是累赘，减了刚好。”

被余子匠大斥是没有良心的小白眼狼儿。

两人又胡扯了几句别的，江铭才拐弯抹角地问着余子匠：“诶，你知道谢衍为什么有时不喜欢说话吗？”

余子匠早就知道两人住在一起，不然也不会打谢衍家里的电话找江铭，但他不知道江铭家里的波折，只当是对门感情深，住在一起自然是无妨。

再说了，两个大男人，能有个啥，他小的时候还老往他们军区大院里一个小姑娘家里跑，还非要在人家闺房里睡呢，虽然最后被他爷爷拎着衣领回去抽了一顿说他耍流氓。

这会儿听江铭这么一说，大大咧咧地回着，还带着些埋怨，不过没有恶意：“他什么时候喜欢说过话，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行，我还把人家当好兄弟呢，他都没主动跟我说过话。”

江铭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谢衍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状态呀，于是又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又和余子匠约着开学去哪家麻辣烫尝尝云云，才挂了电话。

正准备转身回屋，一抬头看到谢衍倚在房门上看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问余子匠的话可能被他听了去，有些尴尬，主动开口道：“是余子匠，约好了开学一起去学校后街吃饭，到时候一起吧。”

“你跟他很熟？”谢衍没有应着江铭的话，

而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只要一想到刚才江铭跟余子匠这么开心又热情地说话就极其不高兴，他也知道这两人熟，在自己转到跟他们一个班之前就很熟悉了，江铭跟余子匠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那么自然又随便，相比之下跟自己说话反而有那么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在里面，这么一想仿佛自己跟一个局外人一样，平白无故地打扰了他们的生活。

他那股别扭又倔的尽头又上来了，前几日刚准备要和人疏远开来的决心也想不起来了，盯着江铭的眼睛好像非要问出个什么来。

“对啊，大家都是朋友嘛。”江铭不知道谢衍怎么突然这么问，只好如实回答。

“谁和他是朋友。”谢衍丢下这么一句话，把江铭晾在客厅里头摸不着头恼，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俩人什么时候闹出了矛盾。

傍晚的时候李嫂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不能过去给两人做饭了，她的小孙子突然发高烧，儿子媳妇今天又刚好加班，她得照料着，江铭说没事没事，又安慰了几句。

谢衍坐在沙发里眼睛看着书，耳朵却是支愣着把内容听了个大概，等江铭挂了电话之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江铭走进厨房开始收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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