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象牙塔（二十四）（2/2）

“哎，那个……”

经理伸出手正欲阻止，队长一把握住上下摇晃，莫名变成握手姿势的经理一脸懵。

队长满脸感激：“范经理，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我这……”

队长一脸关切：“怎么，有什么难度吗？”

经理刚要张口，队长抢先一步，“有难题不要紧，这位，”他伸手指向年轻民警，“这位小葛，是我们所里的技术专家，有什么问题你提出来，现场就能给你解决了！小葛，能做到吗？”

年轻民警挺直腰杆敬了个礼，坚定有力道：“保证完成任务！”

经理面色变化不定，目光在笑呵呵的队长和不苟言笑的年轻民警间转来转去，几番犹豫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的表情十分难看，却也只能强颜欢笑道：“小雯啊，你带着这个警察同志去取吧。”

“哎！”

看着监控信息最终拿到手，屋内屋外的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趁着民警还没出来，许赞和谢天阙先一步撤了。

看来警方还是比他们要想得更全面，在他们想到之前就已经先做了。许赞心下感叹，做事情果然还得专业的来，这么一想，也便放了些心。

两人又沿着郝娇娇的行动路线走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的监控后，见天色不早，许赞便与谢天阙告别，两人各自回家。

将今天收集到的信息从脑海中抽出，细细整理，许赞一边走路，一边寻找隐藏其中的线索。刚进家门，就看到客厅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大约40岁上下，衣着简单其貌不扬，但整个人都气质很温和，只是紧蹙的眉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显出他此刻的状态绝不是那么平静。

见许赞回来，那男子猛地站起，紧上前两步：“杨聪同学吗？”

“您好，我是杨聪，您是？”

“我是郝娇娇的父亲，郝茂松。”他没有把许赞当小孩，正式的介绍了自己后，神情中带着几分歉意，郑重的说道：“今天贸然过来也许你会觉得很唐突，但请你原谅一个父亲此刻的心情，娇娇失踪快一天了，没有任何消息。听警方说你是最后见到娇娇的几个人之一，所以我想过来和你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

杨父原本坐在一边，闻言也连忙说道：“对，杨聪，你把当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一遍给郝老师。”

本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许赞便将当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郝茂松拿出一个笔记本，一边听，一边将许赞讲的记了下来。等许赞讲到曾雅萍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握笔的手用力到有些颤抖。

等许赞说完，郝茂松也停下笔，他犹豫了几秒，艰难开口道：“娇娇在学校里，被欺负很久了吗？”

许赞也不十分清楚，语气便有些迟疑：“这个……”

“对不起，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郝茂松神情间愧悔更甚：“我工作很忙常年在全国出差，在家的时间很少。娇娇她母亲和我离婚后，我就更加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所

以这些年来，娇娇一直是她二叔在照顾。她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也很少和我讲，所以我一直也不清楚她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郝茂松看着许赞，眼中是浓烈的愧疚：“杨聪同学，请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许赞心情很复杂，他沉默片刻，抬起头对杨父杨母道：“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吧，我想和郝叔叔单独聊聊。”

杨父杨母先是一愣，想来接下来的谈话是不方便他们二人听的，神情不由得凝重几分。

门被关上，客厅只留下许赞和郝茂松两人。许赞长呼一口气，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郝茂松。

从未想过女儿在学校还遭遇过这么多的事情，被欺负被殴打，还险些被侮辱。郝茂松牙关紧咬，他握紧的拳头死死抵在腿上，眼中全是鲜红的血丝。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许赞说。

郝茂松许久都缓不过神来，他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颤抖地说：“娇娇、娇娇没有和我说过……”。

许赞神色复杂：“可能她也不知道怎么和您说吧。”

郝茂松痛苦的扶着额头，许赞的话仿佛抽空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的眼神茫然又疲惫。

许久，郝茂松才缓缓开口道：“娇娇一直都很懂事，很少和我闹脾气。虽然她平时很少和我说话，但我一直以为是女儿长大了，有些事情不便和父亲说。加上我的工作性质，忙起来昼夜颠倒，全然顾不上关心孩子，也很少有机会和孩子沟通。如果不是你告知我，我甚至不知道……”

巨大的自责铺天盖地袭来，如同一记重击，瞬间击垮了郝茂松的脊背。他弓起身子，双手蒙住自己的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许赞开口打破寂静：“郝叔叔，但我认为，工作忙，并不是不和孩子沟通的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