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他是Omega，他是周向言。

我们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沉默地面对彼此，他首先移开视线，哽咽着呼出一大团白汽，眼眶有些发红。

“……我找不到你。”他说，我说不出话，我皮囊之下正发出不同于我沉默的尖叫，我始终害怕面对他，这是我很久之前就练就的本能，回避让我能大脑空空地存活尽可能久一些。

“我、回去上课的时候……”周向言断断续续地说，头埋得很低，“他们说你已经退学了。”

我无意识地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我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很混乱，上次体验这种感觉还是在我妈家的浴缸里，伤口明明不浅了，血却还是流了一会儿就渐渐停了，我在这种飘起来的眩晕中盯着手腕看了一会儿，沉默着放掉

了满浴缸通红的液体，而我又一次处在这种摸不着头脑的眩晕感中，茫然无措地四周环顾，却比之前更搞不清楚状况了。

我想干什么？

周向言少年的时候虽然高，但是有种没发育完全的、特有的单薄，现在被封存在厚重的冬装下，仍然看得出当年优美的端倪，我毫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他草蛇灰迹般隐藏在衣料之下不可琢磨的轮廓，感觉到他颤抖起来，用那双我深爱的眼睛看我——眼神是含蓄极了的，画面却极其鲜艳生动，那五官是一副山青水远的画作，抿起的薄唇是雪白的云雾中一片朱红的扁舟，我将唱晚的渔歌囫囵吞下，唇齿间都是绿檀脉脉的欲语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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