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小窝咋这么难(2/2)
唐夏懊恼着自己,习惯性地看着秦正磊被降服的笑话,最后却被秦叔不动声色地带回了家,这就是乐极生悲的下场吗?
唉!本是打算跟秦叔告别,来阁楼收拾东西回自己的小窝。现在的她,却躺在贼难受的床上滚来滚去,碾压着一时之间走不了的既定事实。
秦叔疼爱她的话都说到那个地步,她要是再提离开,那就真成不懂事了,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她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看来是不好过呢!前面是秦正磊的针锋相对,后边是秦小姑鸡蛋里挑骨头,她的境遇是货真价实地腹背受敌。
哎!忍吧...那还能咋整!
做梦!既然有了秦叔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她可要狠狠地彰显一下自己的独特之处...
秦家二楼有三个卧室,和一个共用的洗浴间。哗哗的水流在花洒下畅快地响起,氤氲的湿气从上空蔓延到整个浴室,浴帘后的剪影是他正冲洗着满头的泡沫。红的扎眼的耳朵在热水的奔袭下,强烈的痛感疼得他呲牙咧嘴。
在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可怜的耳朵上时,门缓缓打开,一个阴影悄无声息地朝他逼近...
在他拉开浴帘的一瞬间,分毫不差地与那个阴影撞个对面,一个骷髅头带有法师装饰的面具,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发出一声超越自身,且横跨两性的尖叫。
这声怪异的尖叫,堪称人妖教科书必读版,惊得面具下的人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摘下面具的她揉着胳膊上竖起的汗毛,看对面的家伙后背紧紧靠在墙上,一脸惊恐地盯着吓人的东西还没缓过神儿。
唐夏将手里的面具扔了过去,秦正磊这才意识到,真空的自己被她一览无余。
秦正磊立即拿着面具挡住下半身,耳朵上的红迅速蔓延整张脸,炮筒子地吼着。“唐夏,你找死吗?”
唐夏神情自若,在国外的百年建筑上时时上演着人体艺术,她已经免疫。她就当是看了场活体的现代大卫雕塑,还追加坏心眼地提醒。“小心,别一激动手里的面具要是掉了,可又要被我看个精光!”
秦正磊拿面具的手紧了紧,并向上提了提。“出去!”
“我话还没说,干嘛要出去。”她死皮癞脸地来回踱步,并不打算快人快语地说出来。
此时的秦正磊狼狈的窘态,和那声不男不女该死的尖叫,足以让他颜面扫地,并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水道。他恼羞成怒地喷向罪魁祸首,“有屁快放。”
“本来呢,我是想吓你小姑的,没想到你成了替死鬼!那就请你代我转答好了,告诉你小姑,我可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我是沙漠里的仙人掌,谁要是惹了我,就要挨扎!”
她语速平缓,慢悠悠地说着,可细细听来却能听出她话中的锐利,恶作剧的眼神闪着带刺的锋芒。
秦正磊有一刻的晃神,眼前的她折射着时光深处的往事...那里有冤家路窄,处处相逢的她、也有那个顽固到令他束手无策的她、还有让他明明厌恶却念念不忘的她。
‘秦叔的儿子,你要是再敢吃八角对我哈气,我就告诉秦叔!’
‘去告啊,我就天天吃八角气死你。’
‘秦八角,你剪了我洋娃娃的头发,还抢我的乐高!’
‘你还抢我爸爸呢,你这些破东西都给我,也不如还我一个爸爸。’
‘秦八角,最讨厌!’
‘那也没有你赖着别人的爸爸,讨人厌!’
‘呜呜呜呜...’
‘哭巴精!哭巴精!’
——
‘夏夏,喜欢这个树屋吗?’
‘当然。’
‘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当然。’
——
‘夏夏,别走。’
‘不。’
‘我不会追你回来,想也别想...’
直至哐啷一声,开了又关的门,让他从回忆碎片中回神。新仇旧恨渡上他的眼眸,这事儿要是这么轻易过去了,他就不是男人!
他恨恨地从牙缝里崩出决意,“唐夏,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