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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日常(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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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末很笃定:“他肯定会听你的。”

程恪和闻嘉这两个傻子,喜欢对方这么多年,别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就他们自己看不明白。

尤其是程恪这个头号傻瓜,好不容易把人骗娶回了家,还让闻嘉出国留学了好几年,到现在两个人还相敬如宾,客气的要命。

傻子,明天见到他,一定要骂他。

……

如程末所料,程恪第二天果然来了。

老程被夺权之后,心态一度失衡到极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毕竟是久居上位的人,骤然间失去权力,再也无法掌控全局,难免会觉得焦虑。

姚纯前半生都温柔贤惠,到这种时候也受够他了,干脆搬出了家,住在了程恪给她置办的一栋二层小洋房,远离市中心,在城郊小山的半山腰上。

老程暴躁了一两年,原本身体就不好,一个人在家,大半夜来了场突发心脏病,差点没把管家吓的要死。

后来在医院,他不想见到没良心的儿子女儿,又不能总没人照顾,就给姚纯打了电话,别别扭扭说了一大堆,姚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要挂电话了,他才犹豫的说:“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好歹是多年的夫妻,也没办离婚手续,姚纯还是去了。

可这一去就了不得了,老程自此就开始耍起无赖,跟着搬去了她那栋小洋房里。任是她说着再难听的话,他也不走了。

那之后数年,他不联系儿女,儿女也不联系他。

帮他联系国外最著名的心脏病医生,让姚纯逼着他出国做手术,调了架私人飞机……桩桩件件,都没开口说过。

今天决定去看他,也实在是因为六十大寿一过,老程就真的老了,再怎么样,也还是他们的父亲。

程恪穿着灰色的长款风衣,正从车上下来,绕行到另一侧,打开了车门。

程末对闻嘉招了招手,两人见面,自然有很多悄悄话要说。

“我就说,你肯定可以劝动他的。”

“也没有……他最开始一直不答应,说不想一个人过来。但我受人之托,提议说跟他一起过来,他才答应。”

程末暗自笑了一下,她可算是明白了,这死别扭的家伙,明明就是想要机会单独和闻嘉相处罢了。

她顿了顿,认真的说:“嘉嘉,其实程恪他,一直都对你很好。”

闻嘉愣了下,而后错开目光,低低的嗯了一声,却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的意思。

程末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感情里的事情,只有冷暖自知,就算她看的再着急,也还是不要亲自插手。

闻嘉的性格她了解,她不能允许自己的生活出现偏差,太急进只会吓跑她。

想到这里,程末回头看了程恪一眼,自求多福吧傻子。

贺澄趴在父亲的肩头,而程澈被舅舅抱在怀里。

有句话说的是,外甥肖舅,他那口是心非的性子是和程恪有点像,自幼和他也很亲近。

秋日阳光正好,落叶金黄,踩上去能听见叶脉断裂时的脆响,他们很快到了小洋房楼下。

姚纯正在院子里面浇花,听见声音赶忙来开门,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白菊开的正好,桂花香气逼人,阳光下晒着两串鲜红的辣椒,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来,赶紧进来坐。”

贺澄和程澈第三次见到她,但并不认生,甜甜的叫了声奶奶好,把姚纯叫的脸都红了,她生性腼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牵着两个小娃娃的手上楼,说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谢谢。”

程末偏过头,程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目光认真且专注。

她也笑了:“你以前说过的,你妈妈也是受害者。被迫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被他错待了二十年。更何况,其实她没对我做过任何事,对我一直都不错。”

程恪低下头,抿了抿唇角,似笑非笑。

秋风飒飒,空气中泛着甜暖的花香,晒的人灵魂都要融化掉。

过去难以释怀的许多事情,在这秋日晴空下,似乎都可以忘怀了。

姚纯很快出来,两个小孩蹦蹦跳跳,到妈妈身边:“妈妈,这是奶奶自己做的剪纸哦,奶奶好厉害。”

贺澄顺着程末的腿往上爬,抬了抬手,小手腕上有一个纤细的金镯子:“还有还有,奶奶给我这个了,我没带礼物过来。所以我给奶奶一个好大的亲亲哦!”

众人一阵大笑,被小姑娘给笑坏了。

程澈小朋友不跟妹妹抢,等妹妹说完,他才礼貌客气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小小大人模样。

姚纯看了下时间,低声说:“老程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找他,你们先进屋坐。”

她话刚说完,大门被推开了,老程带着帽子,背着个竹编鱼篮,手上拿着鱼竿进来,一时间有点懵了。

姚纯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你个死老头子,去钓个鱼钓了多久啊?不是叫你早点回来给我洗菜的吗,你看看现在就几点了!”

老程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饶过他们,放下鱼篮:“知道了知道了,小老太太,温柔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暴露了。”

姚纯冷哼一声:“我可没隐藏。你出院后我就叫你滚了吧,你自己说,你在我这里赖了多久?”

老程说不出话来了,摇了摇头,进了屋。

程末目瞪口呆,算是彻底长了见识,刚准备说什么呢,姚纯又转过身,温温柔柔的一笑:“赶紧进屋坐吧。”

小洋楼面积不大,很古典的中式装修风格,雕花木窗,山水屏风,墙上还挂着一幅姚纯自己画的山水画,笔墨疏淡,写意风流。

她是旧时的大家闺秀,前半生懦弱腼腆,如茎叶孤零的兰草,后半生却迎着阳光生长,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两个孩子楼上楼下的玩,大人们坐在屋子里说话,庭院里摆了围棋,程末小时候很喜欢下棋,跟程恪对弈一局,这么一来时间过得格外的快,没多久,午饭也好了。

饭桌上,程末大大方方的站起来,给老程敬了一杯酒:“爸,一晃您也六十了,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老程面色不定的接过酒,对她,他的心情最复杂的。

早年间愧疚最多,他也一直尽力在弥补她,谁知道她跟程恪那个小白眼狼串通一气,直接就夺了他的权。明明早晚都是她的,她何必这么着急呢。

这个问题,老程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但他已经不打算问了,他叹了一口气:“爸知道了。”

这算是彻底妥协了。

程末不敢说彻底释然,但是,事已至此,她选择跟他和解,其实也是跟自己和解了。

她敬完酒,深深看了程恪一眼,可他不为所动,一直沉默,与以前一样。

姚纯也察觉到她目光,笑了下:“尝一下这道剁椒鱼,看看喜不喜欢?”

程末夹了一筷子,辣度惊人,又鲜又香:“是院子里晒的那串辣椒吗?”

姚纯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是,听阿恪说过你喜欢吃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程末用力点头,说喜欢,末了,还指示贺辞:“赶紧去偷师,回去就交给你了。”

贺辞正在剔鱼刺,家里一大两小三个宝贝,都爱吃鱼,可都不太能吃刺,每次吃鱼,他都得carry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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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个小孩都困了,程末和贺辞一人抱着一个,陪着他们上去睡午觉。

闻嘉进了厨房,帮着姚纯洗碗。

程恪站在客厅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

“过来。陪我下棋。”

程震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棋盘边上,也没个称呼的,冷冰冰的叫他过去下棋。

程恪唇角勾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走了过去,盘腿坐下:“我让你?”

程震声冷哼一声:“少年轻狂。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了。”

程恪不怒反笑:“是,我是程总教出来的,但是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程总没听说过吗?”

老程一听程总这两个字,心里就堵的慌:“怎么?夺了我的权,你现在得意是吧?白眼狼,当真是白养了你许多年。”

程恪眼皮平撩了下,也不生气:“您能拿我怎么办呢?”

老程被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一拍棋盘:“瞧瞧你这样子!我本来就要把公司给她的,你非要自己动手?公司里那些元老,你不是也对付了很久,现在还得意?!”

程恪唇角牵起:“你给的,她就一定会要吗?难道您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抢来的东西比较好?”

老程愣住。

程恪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点点淡淡的讽刺:“再说了,我就是看不惯您的样子。”

程震声冷笑:“程恪!”

厨房里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老东西!吵什么吵!”

原先愤怒值达到百分百的老程同志忽然僵住了,拍桌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他有点尴尬的收回手,空气中像是多了条看不见的绳子,无形的牵制着他。

程恪原本也满腔怒火,看到他这样子,却突然笑了。

原来不可一世如他,也有畏首畏尾如今天啊。

惹怒老程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他不和他说话了,起身到院子里浇花。

又过了一会,他听见母亲高声说:“程震声,你个死老头子,医生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还天天拍桌子?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不是我想生气的,是小兔崽子他……”

“什么小兔崽子,是我儿子!”

“你就知道护着儿子。”

“对,怎么了,你不爽了是吧,你还住着我儿子给我买的房子里,不爽赶紧滚!”

“我……我没有不爽。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不能,哎吆你抱我干嘛……真是了,一大把年纪了……”

程恪听着屋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指尖从树叶上掠过,唇角弯出一点弧度。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闻嘉出来了,她抿唇笑了一下:“刚刚又吵架了?”

程恪垂下眸子,嗯了一声,神色有些失落的样子。

闻嘉微怔,想说些什么,奈何她一向都嘴拙,半天只说了几个字:“不要生气。”

程恪点了点头。

她与别人相处的时候,他见过的,温柔从容,清雅大方,在谈判桌上唇枪舌战,接待来宾时谈笑风生,唯独对他,永远不过寥寥几个字,透着无尽的疏远。

哪怕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已经很多年。

他转过身去,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闻嘉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出神的看着他。

她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这么孤独。

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也很少看着她,从不说任何心事,她曾经很多次看见他,晚上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素月清辉都落在他肩头。

太孤独了,她想,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去抱抱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两个同样冰冷的人,大概是没办法相拥取暖的。

最近……她甚至很想提出离婚,让他找个更好的女人,能为他提供温暖拥抱的女人。

她站在原地出神,听到背后清脆的一声:“舅舅!”

是程澈小朋友,他没睡着,干脆下楼来找程恪玩。

程恪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那一瞬间,所有的孤独逝去了,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柔,蹲下身,将小男孩抱了起来:“睡不着啊?跟舅舅一起下棋好不好?”

程澈用力的点点头,抱住他脖子:“好!”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进屋,闻嘉站在原地,低下头,自嘲的笑了。

她可能该离开了。

“闻嘉。”

“嗯?”

程恪抱着小男孩,站定:“你不是也喜欢下围棋?一起吧。”

“……好啊。”

第一局下的很慢,程澈之前没有学过,但毕竟是小天才,到了第二局,落子的速度已经明显变快了,第三局,在程恪让他五子的情况下,他已经不再应付的那么艰难了。

三点多的时候,程末下楼,过去揉了揉程恪脑袋:“喂,你欺负我儿子。”

她抱起程澈:“走咯,我的小宝贝!”

贺辞已经牵着女儿走出去,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高大俊挺,一如初见时清隽温雅,风华动人。

程末和姚纯道别,顺便和老程打了个招呼,牵着儿子走了出去。

“妈妈,走啦!”

贺澄小朋友等的着急了,抱着父亲的脖子:“再不走,爸爸回去就要修理你了!”

程末简直不想再听见修理两个字,过去踢了贺辞一脚:“都怪你,把孩子都教坏了。”

贺辞将女儿放下,让哥哥牵着妹妹走。

山脚下清风阵阵,稻田里涌动金黄,秋日阳光洒落温柔金辉,过往岁月里,所有的孤独寥落都淡了。

风暖晴融,身边有最爱的人,似乎世事都可原谅。

程末见他在笑,扯住他衣服不让他走:“哎,贺先生,你还笑?”

贺辞低下头,点了点她额头:“你就欺负我吧。”

他捉住她的手,放到了风衣口袋里。

程末别过头笑,手掌被他的手握的发烫,不想松开。

她是他青涩少年时未曾察觉的怦然欢喜,也是他一生最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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