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2)
“阿嚏!”正坐在酒店的包厢里吃饭的赵桉突然就打了个喷嚏,边上的黄彻立刻关心地凑了上来,着急地问他:“赵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赵桉摆摆手:“没有,就是鼻子痒,还有你坐过去一点,琴鹤辞去哪了?”
黄彻听话地坐了过去,一边扒饭一边说道:“哦,他去见一个正好来这旅游的旧友了,今天晚上很可能不回来了。”
“哈?那今天晚上那么大一个房间就只睡我俩?”赵桉有些不安。
“没事的,有我在很安全的!”黄彻一脸骄傲地撩起了自己的T恤露出他漂亮的八块腹肌给他看,沾沾自喜道:“赵哥哥你看,我特安全。”
“不长在我身上的肌肉都是假的。”赵桉别过头去,忽然就想到了今天中午他无意间看见了正在换衣服的樊君熠的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清晰流畅,紧实却没有那种特别夸张的感觉,着实让他羡慕不已。
糟,怎么又想起他了。赵桉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渣男,气鼓鼓地接着吃饭。
黄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试探着问他道:“赵哥哥,你今天上午的朋友呢?”
“不是说了临时有事回去了吗?”赵桉不是很爽他又提起这个问题,“你再不吃饭真的要冷了。”
“好。”黄彻看他一副不爽的样子,也就没继续追问了,但是在心里还是默默记了一笔。
晚上两点多,琴鹤辞还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淡淡的酒味。
他无声走进房间时看见黄彻已经睡下了,乖巧的睡相看得他一阵心动,就要动手默默那看起来很柔滑的发丝的时候就被赵桉伸过来的手给抓住了,无奈他只能在在对方恶狠狠的目光中再看了一眼黄彻恬静的睡颜,跟着这位截胡的恶魔轻声走去了二楼的浴室。
赵桉拉着琴鹤辞进了浴室后总算是放开了他的手,面对着一脸不悦的琴总裁他一脸严肃地理了理自己的睡衣领子,小小声开口道:“今天上午你和他有什么令我惊喜的发展吗?”
琴鹤辞一脸无奈地拍拍袖子,闷闷地说道:“没有,我把自己的全部都告诉他了,可他完全没有特别开心的样子。”他想起今天上午黄彻敷衍他的那句谢谢你我很开心就觉得伤心,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了?为什么他连个高兴的表情都懒得给他了?琴鹤辞不解。
赵桉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大概,也是,黄彻的心结不是这么一次谈话就能解决的,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要不你们去旅游?”赵桉想起了减压式解决方法,不过好像也不怎么现实一样,黄彻现在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现在还不能放松。
“我说的话他不会答应的。”琴鹤辞想起自己总是被拒绝的旅游邀请,他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虽然很不爽但是必须承认黄彻就是和赵桉亲这回事:“但是你说的话可能他会答应。”
赵桉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我去说就没效果了啊,说起来这是增进感情的机会你也忍心?”
“为了小彻这点牺牲不算什么,而且你我比较放心。”琴鹤辞闷闷地说道。
“你的霸道总裁气势这时候去哪了,你用你的金主身份压他不就好了?”赵桉这时候才想起眼前这位还不是黄彻的男朋友,他现在还是金主,是黄彻要讨好的那种金主,这怎么反过来了?
“不行,小彻会不开心的。”琴鹤辞回道,“我不想让他不开心了。”
赵桉觉得他真的是爱到痴傻了:“不是,你要是想让他开心起来不应该纵容才对吧,你现在就像个溺爱孩子的妈妈一样。”
“不是你这什么鬼比喻。”琴鹤辞对他这个奇怪的比喻表示不满,“难道你想让我像个严厉老父亲一样爱他吗?我是他男朋友不是家长!”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黄彻跟他父母的感情这回事了。”赵桉突然说道,“他跟你说过没有?”
琴鹤辞一脸神气:“当然说过,他家里父母感情不和,平时就把他扔家里随便给点钱,但是对他当演员这件事特别反对,说什么好歹是自己生的不能就这样送出去糟蹋,不过小彻对这件事还挺开心的,说什么原来他们心里还是有我的。”
赵桉听他说完默了一会,缓缓说道:“那他还和你说过什么关于他父母的事吗?”
琴鹤辞摇摇头:“没了,就这些,还有什么吗?”
赵桉叹了口气:“还有很多,但是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吧,这孩子也是不容易。”
琴鹤辞心里突然慌了:“还有什么,你要不先告诉我一些事吧,我也好有个准备。”
赵桉看着他的眼睛,写满了诚恳和认真。
“行吧,我就和你说一些关于他的事。”赵桉说完沉默了一会,在脑内组织好语言后慢慢跟琴鹤辞讲起了黄彻的家庭:“也是练斌跟我说的,他当时和我说这是他一个家教学生的故事,我也是几年前才反应过来是黄彻的事的。”
“他说是因为父母都认识的缘故,被请去给黄彻当了家教,是一个特别乖的孩子,但是父母感情不和,家里总是空落落的,附近也没有同龄人和他玩,所以和他特别亲。”赵桉想起当时自己听到的时候也没多去在意,就是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现在想想大概就是不值得吧,不值得他付出满腔的热情啊。
“他说因为孩子是个很罕见的omega,所以在绝大部分人是beta的小学他总是被孤立,有时候还会被欺负,所以经常能看见他身上会有淤青,但是孩子从来也不说,还是他无意中发现了追问之下孩子才吞吞吐吐地跟他说的。”
琴鹤辞专心听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赵桉接着说道:“他说孩子发现他没有责骂他而且还说要帮上药、说他要去教训一下那些欺负他的人的时候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他一直说谢谢,都把他吓呆了。”
“但是孩子还是没有把欺负自己的人说出来,估计是因为害怕被父母知道了说他怎么这么多事吧,他一直是一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赵桉说到这的时候又叹了口气,要是他在练斌去世的时候多陪陪黄彻也许他现在的情况会好一些,可是当时他逃避了,因为害怕想起那些伤心的事情他选择了不去过多地接触他,包括现在也一样,因为害怕他的喜爱而逃避与他过多接触,害怕自己回应不了他而愧疚不已。
“练斌说,黄彻是个会给身边人带来欢乐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愿意给别人做,也一直给他写的戏剧当小演员,他说自己问过他怎么会这么多才多艺的时候黄彻小小声说了一句因为这样你们就会关注我了啊,说不定就能多爱我一些了。”
赵桉想象了一下那个十岁的小黄彻,一直拿着自己的真心去对人,却从没有得到过什么回报一样,只有练斌一直对他这么好,也难怪接替练斌来照顾他的自己会这么受他喜欢了,只是自己不值得啊,真的不值得。
琴鹤辞听完他的话,沉默地思考了很久。
“我明白了。”琴鹤辞抬眼看着他,表情很是严肃。
“我会好好爱他的,用我自己的方式。”
“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也不像你或是练斌,仅仅是我的方式。”
夜风吹起客房里的窗纱,柔柔的月光照耀进来洒落在黄彻身上,照亮了他恬静却清冷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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