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2/2）

黯夜，迷雾。

这是两天期限的最后夜晚。月光似乎提前预知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沉默着躲进了浓云背后。

天地一片黯然。

楚晏清站在卢珊灵魂所化的参天古木之下来回踱着步，眼里透出无限焦虑。

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那人身着简约的运动装穿过窸窣的草坪，气喘吁吁在楚晏清面前站定。

“找到了吗？”

楚晏清扶起弯腰喘气的卢诗涵，他们已经在这边的草坪上游荡搜寻了两天，却始终一无所获。那个女人的藏身之地太过隐蔽，两人一时没了头绪。

卢诗涵用手背揩掉额头的细汗，身体内部散发的灼热感觉让她不停用手掌来回上下扇动周围空气来获得几丝凉意，“找不到，她好像根本就不在这里。”

“不可能的，”楚晏清睁大了双眸，“这是你的意象世界，这里面有什么没有什么，甚至它的面积范围，你都应该清楚才对。”

“正是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说她不在这里。”卢诗涵想了想补充，“至少不在我们所能看到的表面环境里。”

“你是说……地下？”

可是地下怎么能够住人呢，脚下这泥土重逾千斤，无论什么人在下面常住，恐怕也早就被压成了齑粉。

楚晏清背靠古木粗糙茁壮的树干，他将自己的掌心轻轻贴在冰冷的树皮上，尖锐冷硬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掌向身体传递开来。

掌心发力继续下压，树皮锋利的倒刺划破皮肤。夜幕下，黑色的鲜血顺着枝干的纹路缓缓淌下，血腥气如无形的藤蔓般在空气中生长蔓延，又被掠过的晚风无意吹散。

恍惚之间，楚晏清听到一个微弱的女声，反复呢喃着几个意义不明的词句：

“七月夜……阁楼下……初代子人格……杀戮乍现……”

他猛然睁眼，脱口而出：“卢珊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卢诗涵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楚晏清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她，卢诗涵用手揪紧自己的衣领口，长出一口气：“听卢湛说好像是去年七月中旬的一个夜晚。

那天卢珊带薇薇回家，她们一起走进阁楼之后很久都没有动静。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阁楼里传来卢珊凄厉的惨叫和绝望急促的呼救声。

可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行了。”

楚晏清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缓缓重复着刚才脑海中萦绕的语句：“七月夜，阁楼下，初代子人格，杀戮乍现。”

那一夜，卢珊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或人，才会惨遭灭口。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线索，但楚晏清心里的压力不减反增，他甩掉掌心仍在流淌的鲜血，掏出纸巾胡乱抹了一把，草草了事。

卢诗涵咀嚼着楚晏清说出的词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本灼热的身体被夜风一吹竟然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双手环抱住自己，交叉在胸前，一声不吭伫立在原地沉默。

楚晏清迈开步子，顺手拉住她的胳膊向着阁楼所在的方向前进：“我们走，那个女人就藏在那栋阁楼里。”

※※※※※※※※※※※※※※※※※※※※

呃，为什么我又有点阴戚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