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我的鼓,就是我的人(2/2)
他心中口申/口今,小说作者居然连这么坑爹的称呼都照搬到文里了,嘴里连连补救:“口误。真的只是口误。”
薛俭一言难尽,但还是努力替他解围:“长兄如父,你也不算口误得太厉害。”脸上却是“阿耶听到会打你的”表情。
薛蔺有点委屈,问他:“兄长,我好像有点吃亏。要不然,你也喊我一声‘哥’,让我平衡平衡?”
陈氏看不下去了:“你们闹个什么劲儿啊……”
还没说完,就听到薛俭特别勉为其难地低声挤出声:“……哥……”然后一拍桌子,“糟糕,我也口误了!”
接着,还不忘骂骂二弟:“都怪你,大清早我脑子还不甚清醒,你就口误。这下可把我带跑调了!”
薛蔺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哈哈大笑:“还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好。”
陈氏也笑道:“看到你们两兄弟如此兄友弟恭,阿娘真是欣慰。”
等吃过早饭后,薛蔺就该入宫了。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床上会多一面报晓鼓迷你版,是萧玦在借此威胁他。但今早听到母亲说到庶弟薛绍的事,他却一下子醒豁了。
前天,踩了水渍摔到尾椎骨的是他,被人放了蛇到屋子里的也是他。而现在,罪魁祸首也被用同样的手法收拾了,这分明就是萧玦在替他出气。出完气,还不忘往他床上放面报晓鼓,告诉他:这是本公主替你做的。
人家帮了他,他昨晚居然吓得被鬼压床了。压床的艳鬼还是她!
他觉得莫名羞耻。又觉得实在不愧是自己喜欢的角色,连阴人的风格都跟他那么像——他是实打实地想过,要捉一屋子蛇吓唬薛绍的。
再想到昨天的事,嫡妹薛怡君能够平安归来,其实也多亏了萧玦。虽说皇帝没培养出己方势力前,权侫确实是杀了一个,又会钻出来一个的。但刘雍毕竟手握军权,就算再钻出来一个权臣,也只会比他更容易对付。
所以在这件事里,其实算得上是他欠她的。
不过,以上的道理凭理智分析,他都懂。但人往往都是受情绪支配更多的。他默完了这些事后,念头莫名奇妙就歪了一下,她怎么知道薛绍用过这些方法对付他?
难不成……这府里有她的眼线?
想到昨夜鬼压床时,她用匕首逼着他身上的嫩//肉说“我给你的东西,你不要。那你就把这个东西,给我当信物吧”,他就浑身一抖,赶紧跑回自己屋子的窗外,去找那面被他扔出来的鼓了。
急人的是,鼓倒是找到了,那支小小的鼓槌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他满怀愁绪地进了宫。
***
太极宫凤阳阁中(1)。
萧玦缓缓地梳理着长头,拖着上位者独具的缓慢语调,漫不经心地问道:“办好了吗?”
她身后半丈远处,单膝跪着个人,恭禀道:“办好了。”将算计薛绍摔跤,以及趁他睡着,往他屋子里堆了上百条蛇的事都一一禀报。
萧玦又问:“往薛二床上扔了报晓鼓了?”
“扔了。不过这薛二郎真是个怪人,就只是一面鼓罢了,也能吓得辗转反侧。听安插在薛府的眼线说,他今早眼圈青黑,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好。而且整个人也恍恍惚惚的,居然把他长兄错喊成了哥哥。”
“竟这般恍惚了?”她诧异地道。忽尔想起昨日,那人义正辞严地指责她想方设法想要倒贴他,害她在甲士们面前丢脸的事来。
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然后她笑了,笑得肆意,又带着某种恶戏的光芒:“那我等会儿可要试试,看能不能骗得他喊我哥哥。”眼中尽是肆意。
部属眼观鼻,鼻观心,对此不敢发表意见。
人是要拉拢的。可光只是示好,未必能够达到目的。她得……捉弄捉弄,吓唬吓唬他才成。
她舔了舔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