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不对，你说谎。你让我做鬼脸的时候，眼睛没变，所以你第一次控制我，用的并不是精神印记，那是什么？”

“你问太多了。”

“我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你是对我用了精神类的催眠吗？”

他昨天晚上过了很久才回过味，易语第一次控制他的时候，眼睛发生了变化，第二次却没有。如果第二次是因为精神印记，那么第一次的是什么，他肯定他当时没有被任何魔法能量控制，他更像是被什么规则，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戒律制约着。

这让他想起上万年前灭绝的龙族，他们特殊的能力——言灵。当然，他不觉得易语用的是言灵，因为龙族的言灵之强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他隐约有一种感觉，易语昨晚用的精神类技能，也许与言灵有着某种联系。

易语不置可否，不再理会杰西卡。

经过蚀月昨天晚上的科普，她已经确定杰西卡就是恶魔。这种生物有时候看起来很蠢，但那都是为了迷惑人的，其实他们比任何一个种族都要狡诈，而且警觉性很强，她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不要……不要打我。”蚀月不安的声音传入易语的耳朵里。易语立刻转头看向蚀月，看到他眉头紧皱，睫毛不停的颤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做噩梦了？

“蚀月，醒醒。”易语戳了戳蚀月的脸，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气。眼前的少年骤然睁开金色的竖瞳，锋利的牙齿咬住了她的手指，就在她以为自己手指要断了的时候，少年像木头一样僵住了。

蚀月的眼睛呆滞地转动，转向了易语，发现她脸色青白眼神震惊的看着自己，凶恶的脸逐渐恢复了正常，嘴里獠牙也慢慢收了回去。

……他在做什么？

……他是要咬掉易语的手指吗？

蚀月想到接下来易语会说的话，眼眸逐渐黯淡了下来，她肯定觉得他是个吃人的怪物了。

也是，他本来就是怪物，她迟早要知道的。不需要解释，就让她从现在开始厌恶自己吧，总比以后让他措手不及的好。

睡醒了，美梦也结束了。

易语是真的被蚀月吓到了，以前不是没有同处一个屋檐下身边的人丧尸化的情况出现，蚀月方才的模样像极了失去理智的丧尸，而她就在刚刚，差点用言灵异能杀了蚀月。

她不禁为自己的条件反射捏了一把汗，在末世，有些习惯一旦养成，连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了。

就在两人都静默的时候，杰西卡带着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果然是小兽人，有点凶性。”

易语把自己的手指从蚀月的嘴里抽出来，见他一脸生无可恋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好笑的揉了揉他头发，“想什么呢？下次开玩笑能先给我提个醒吗？这样很危险。”

玩笑？蚀月怔怔的看着易语，她以为他在开玩笑吗？她没有觉得他很恶心很难看很吓人吗？

“怎么不说话？”易语又想戳他的脸了，但想到他可能不习惯别人碰他的脸，便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我……”蚀月我了半天，心里的酸涩不仅没消下去，反而见涨。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着易语的脸，他的心情就越是没办法平静，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设全部崩塌。

没人知道，在昨天晚上易语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后悔了，他恳求上天，不要让他的能量珠打开结界。他是那样的不堪，即便知道易语在这里待下去会死，他还是许了那样的愿望。

可他除了许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时间一点点的接近。他一晚上都在想象易语厌恶他的样子，想象她会说出怎样恶毒的话语，想象自己粘着她然后被她拳打脚踢，直到天亮。

有人和他说过，想象远比现实要可怕。他不信，因为美好的事情总是在梦里发生，而醒来后才是噩梦的开端。

“我们走吧。”蚀月垂着眼帘不敢看易语，滑动着尾巴，往山洞外走去。

他早晚要面对易语的冷嘲热讽，到时候他就走得远远的，躲到易语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偷偷的看着她，就足够了。

“终于要出去了吗？”易语笑着抓了抓头发，想着她该洗头了，抬脚跟了上去。

“主人主人！别把你的小卡丢下，我很听话的！”杰西卡见易语要离开，还不打算带走他，急了，在后面疯狂嘶喊。

见易语停了下来，委委屈屈的说道：“明明给人家种了精神印记，离开的时候却要抛弃人家，负心汉。”

易语抽了抽嘴角，无语的说道：“别乱用词啊，你的绅士风度呢？”

杰西卡开始卖惨，“我被关在这里六百年，外面早就成了沧海桑田，我认识的人可能都离开人世了，只剩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主人，我这么惨了，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啊。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可以为你干活，你指谁我杀谁，只要你带我出去。”

“再见，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