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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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的初一是在美国读的。

她还记得，那是一所私立初中。学校里面的环境很好，她很早就受到了来自美利坚优秀文化的熏陶。

那时候的她，很开放，或许是因为地域环境以及美国教育的影响，她很早就养成了独立，自由，乐观的处事态度。

而这样的状况，这样的的学习环境，则是根据母亲的工作重心而转移的。

她记得，那是在一个夏天，她刚上初二。

开学才一个星期不久，她就被母亲送到了加拿大的渥太华地区的新学校。

那时的李妍，已经很懂事了，小小的她有自己的主见。

加拿大的环境比美国要好很多，她知道这些事地来源，都拜母亲所赐。

那年，母亲的事业迎来巅峰。每次学校放假，母亲都会驱车载着她去加拿大的著名景观游玩。

那会儿李妍还很开心，她全然不知，母亲事业的升高，和感情的低迷。

她记得母亲曾对她说：“妍妍，如果……如果妈妈会和爸爸离开一段时间，你会同意吗？”

那时，她只知道游玩，所以她对大人的关系并不关心。“会。”

母亲一笑，抚摸着她的头，说：“好。”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这“一段时间”竟会这么长。

李妍知道母亲是因为工作把她接到加拿大来读书，但她还是有疑惑的地方。

比如母亲从来都不让她碰有关介绍中国的书。

还记得又一次她经过学校图书馆，她在心底里纠结了几番，便踏着好奇的步子走了进去。

那时的她，还略有反叛的心理。

她很快就找到了成片关于中国的书籍。她小心翼翼的翻阅每一本带有汉字的书，她不敢错过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字，甚至是书底下的注释。

那时的她，是在母亲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进行这样一些活动。

然而，李妍低估了母亲对她的关心程度。

母亲严厉地训斥她，并且告诉学校，限制李妍踏入中国书籍区。

或许，这样的事发生得略显荒唐。但是，母亲有母亲的道理，李妍虽然想不通，不过还是半点没有违抗母亲的意思。

她再也没有踏足图书馆半步。

后来，母亲的工作重心，又戏剧性地转移到了美国。

这时候的李妍已经初中毕业，她的思想已经从原来的样子，转变到了很多。

她学会了自我约束。

她对于母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要求，都会再三思考。

甚至，她不予评价。

这样的做法，让母亲很不舒服。

有一天早晨，母亲对她说：“妍妍，你要不就在美国读下去吧。”

李妍放下刀叉，目光看着盘子里的荷包蛋，顿时没了食欲。

母亲解下围裙，坐到她对面，语重心长道：“妍妍，妈妈问你话呢。”

李妍起身，转身回房：“随便吧。”

“欸！妍妍！”

她从好好说话到难以沟通，这过程的转变不是没有原因。

李妍不记得那是待在美国的第几年了。

她只知道，母亲和父亲在那一年，离了婚。

那“一段时间”，很快有了印证。

因此李妍现在认的父亲，准确来说，应该叫做继父。

也就是那一年，母亲带了一个男人回到家，介绍给她认识：“妍妍，这是刘叔叔，上次你在妈妈的工作单位见到过的。”

刘邢对李妍和蔼一笑：“李妍，你好。”

刘邢眉宇老成，李妍看出很多岁月味道。这不像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那是一种飘忽不定。

然而李妍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母亲厉声斥责道：“李妍，怎么不打招呼呢！这么没有礼貌！”

刘邢报以一笑，对她母亲说：“没关系，慢慢来。”

慢慢来。

这一句话，几乎展开了后面的一切。

母亲仍旧喋喋不休。那天晚上送走刘邢之后，母亲叫李妍到卧室里谈心。

母亲用的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妍妍，你告诉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李妍抿着下唇，没说话。

“你说，是不是妈妈和你爸离婚，你不高兴？”

母亲目光如炬，就这么看着李妍。

李妍仍不吭声。

母亲了解似的点了点头，拉着李妍的手，说：“妍妍，妈妈承认，对于你爸这方面，妈妈的确有错。但是，妍妍，你要知道，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我能来到美国，能拿到现在的工作岗位，付出了多少？你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待在妈妈的身边，我也清楚，你是什么性格。所以，妈妈觉得你只是没有把想表达的说清楚。”

李妍看着母亲的脸。

“现在，你说。我在这，都听着。”

说。

说什么？

李妍心里明明有很多话，但是到母亲面前，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时李妍觉得，或许这是代沟，这是不理解，这是偏执。

后来她才发觉，这些东西早就出现，早就发酵进化了。

对于母亲的做法，李妍曾有很多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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