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则咎(2/2)
时贤怔住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伸手默默替儿子拭过他泪痕满布的红肿脸颊,沉思半晌,又冲着里厢唤了二三声道:
“忍冬。——忍冬啊。”
见他掌事的大丫鬟放了给姑娘擦脸的帕子行出里厢,与时贤柳绛皆低头福了福身子:
“老爷、夫人。”
时贤拍拍儿子仍微微打抖的脑勺儿:
“去,把你樾哥儿抱回他小院里去。”
忍冬闻言应了一声,别了裙裾行至时樾身旁,伸手环住他腰际向上一提,将他一把倚进自己怀中道:
“樾哥儿,走吧。”
时樾两个腿肚子犹在打颤:
“我……我……”
他两个膝盖跪得僵了,现下只觉得一阵剧痛,背上胫上也痛,心口像被戳了口子似地跳疼:
“忍冬姑姑……我、我迈不开腿……”
忍冬便唤了小榉来背他,看小少年浑身颤抖着攀上家丁宽广的后背:
“我没推她……我没推她……”
忍冬脱了外衫罩上他瘦条条的背脊,忙扯着小榉往门外走:
“榆木脑袋,还杵在这里作甚!”
听小榉背上的时樾扑簌簌犹在掉泪:
“姑姑……”
“樾哥儿。”
“不是我推她的……”
“哎,奴婢晓得。”
三人匆匆行过院廊,时樾的嘴如上了弦似地与忍冬不停喋喋:
“我也未想过害她……我就是看我母亲偏疼她……就吃了些味儿……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不会了……”
“奴婢晓得。”
“我母亲不会不要我了吧……”
“夫人只是一时情急。”
“我到底也是她亲出的呀……我小时候她可疼我,会教我唱好多的曲儿……什么山水绿月儿高的……姑姑,她好疼我……你晓得不……她也是疼过我的……”
“奴婢晓得,奴婢晓得。”
时樾再醒时已是翌日清晨了。
他醒的其实不算太晚,被丫鬟们服侍着净过脸后自觉应习一些大字与他父亲看了,便闷闷移到他桌前洗笔磨了墨锭,又铺了宣纸,拿镇纸小心翼翼地熨过一遍——
“樾哥儿?”忍冬到他房中唤过一声,“老爷唤你去前厅用饭……”
看时樾泪眼濛濛地与她望来:
“姑姑,我、我看不进字儿……我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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