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云姬。”不知为何见到她这样，一期一振的心就像被人用刀一下一下地剐着，特别地疼。那是与看见弟弟们哭时截然不同的心情。

蹲下身声音放柔到了极致，眼神中是他没察觉到的怜惜，“云姬，你为什么哭呢？”

云姬抬首，目光惶恐不安，如同绝望的小兽，声音飘渺不定:“一期先生，我是不是很讨人厌？一直霸占着主的宠爱与信任，也难怪大家疏远我。”顿了顿，又道:“一期先生，你知道吗？我特别想上战场，像大家一样出阵。可我只是胁差，数值也不出众，也许是因为我不是实战刀吧。主那么器重我，让我一直当近侍，我却尤不知足。我都觉得自己很讨人厌了，何况是别人？恃宠生骄什么的。”

一期一振抬手轻柔地抹去云姬眼角的泪，平时的他是不会那么唐突的，可还是那么做了。柔声道:“我们是刀剑，向往战场是刀剑的本性，怪不得你。”而且弟弟们也说，云姬总会在闲暇之时问他们主公的喜好与做近侍的要求，可以说是十分尽职了。

“让一期先生见笑了。”云姬含泪微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就说那么多话了，因为我们都曾是丰臣家的刀剑吧。不过恐怕还要请您再继续听我唠叨了。”

“你说，我听着呢。”一期一振蜜色双瞳温柔地注视着云姬。

云姬也笑道:“平安时代灵气极盛，父亲大人又是最有名的刀匠，因此我和几位兄长都是一出锻刀炉就诞生出了意识，兄长们都很宠我。被送到平家后，先有父上和鹤陪我，后来又有小乌陪着我，我很开心。不知道小乌什么时候实装呢？他很骄傲，并不为是仿品而自卑。相较之下，我根本比不上啊。”

一期一振忙道:“你很好，用不着和旁人比。”在他心中更是如此。

云姬惊讶地望着他，看得一期一振红透了半边脸，忍不住笑道:“一期先生好可爱。”

“没。”一期一振回头辩道，却见云姬缓缓阖上了双眸，向他倒去，连忙伸手将云姬揽住。见她昏迷不醒，只得无奈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心中的感觉却如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欣喜若狂，一种温馨、满足之感油然而生。

他是爱着云姬的吗？在过去的岁月中？现在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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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两侧装饰着硕大的夜明珠，如同白昼般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室。

华丽的银丝鸟宠放置在房间中央，垂下的长长铁制锁链牢牢铐住了女子的双手，将之悬挂于头顶之上。

女子如霜雪般银白的长发倾泻一地，双目闭合着，容颜却依旧精致绝美。秀眉微蹙，更让人心生怜惜。

“哒哒哒”，楼梯上方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让人感觉得意而志得意满。

来人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棕红色的长卷发、棕红色的双瞳，艳丽异常。容貌却堪堪清秀，眉目浅淡，气质柔弱无害。

少女看着笼中的绝美女子，长眉上扬，笑得嚣张，“云姬，你怎么了？不是挺会说的吗？江雪、一期、鹤丸、三日月和其他三条派的刀剑在外面可是找你找得命都不要了呢。”

女子云姬抬眸，原先如天空般湛蓝的双眸此时却冰寒如冬泉，声音笃定道:“你不会对他们不利，毕竟他们可是你费尽心思笼络的不是吗？幻影猫妖？”

少女皎月微笑的面具骤然被撕下，不禁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最看不上你这镇定的模样，明明现在是笼中鸟了还那么张狂。”

云姬不屑一顾地转过头去，本以为遇见的是明主，结果却是个故作柔弱、想开后宫的少女。还把她与兄长他们的亲情、友情说成是她勾引他们，真是令人作呕。

反正之前更难听的都听到过了，只要他们无事就好。

皎月又在云姬这吃了闭门羹，转身恶狠狠地道:“你就在这儿呆一辈子吧。不用担心碎刀，你的本体我会好好关照，绝对让你长命百岁。你这笼中之鸟、无用之刀。”

要不是时政替云姬做的保护措施，她早把她碎了。在这本丸，只要有她一位女子就够了。

等到她离开良久，云姬才出声道:“那，你出来吧，她走了。”

一个虚幻的身影从云姬的影子中走出，如出一辙的容颜，她也是云姬。

“你怎么......”自我封闭后，没想到意识会飘到了另一个自己身上，真是吓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