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姨粉17(2/2)
他对她的好在有些时候一文不值,在很多人面前都不堪一击,比如漆归际。
纪至嵁掏出手机,摩挲了一会,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儿子?”
一步一步来还是太慢了,任何比他这位小演员有能力的人都比他对漆望绕更有帮助,有帮助就意味着或许比他更合适。
想清楚很快,做决定也很快,顾及到睡着的人,纪至嵁定了定心,最终启唇低声问,“你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
“这就是你深更半夜打扰你亲妈休息的原因?”
纪至嵁听着对方精气神十足的声腔,以及那边传来的涛声阵阵,懒得和他亲妈拉扯,直接戳穿,“现在你的经纬度应该和国内不一致,就算经纬度一致,也谈不上是打扰到你休息吧。”
某位还在享受海滩黄昏日光浴的妈推开身边要亲她一口的男人,讪笑了一声。
纪至嵁毫不留情地开问,“男人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江沁身边的男人再次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听到了手机那头传来的问题,先和纪至嵁打了声招呼,“我是你孟叔叔。”
然后目光灼灼盯向眼前的女人,期待着她的回答。
四十大多,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红唇艳艳,即使明白近在咫尺的男人想要什么,依然毫不犹豫地开了口,回了纪至嵁的话,“当然是儿子重要。”
待到电话挂断,江沁拿起一旁放着的浴巾,裹住凹凸有致的身子,站了起来,低头妩媚一笑,“如你所见,我要回国了。”
坐着的男人立马跟着站了起来,江沁拿长指一点,阻止了男人的靠近,“是我要准备去刷儿媳妇的好感,不是你去刷至嵁的好感,所以这次不准跟着我回去。”
-
纪至嵁挂断通话。
回头看向房内,他以前有过对人生的计划。
这个计划里绝对不包括有一天他要向往着地位和权势。
但如今,旧计划被唯一明确的新目标完全覆盖,重新规划的人生里他只希望以后能有她。
所以,他想最快成为最合适的那一个人。
漆望绕嘤咛一声。
纪至嵁不再想,起身走过去,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哄人的话还没讲出口,先被她脸颊滚烫的热度吓到,赶紧摸了摸她的脖颈,太烫了。
“绕绕。”
漆望绕迷糊地应了一声。
声音疲倦又低迷,纪至嵁有些慌,一般性过敏可能会伴随轻度发热,但漆望绕此时显然不再只是低烧。
纪至嵁慌乱中总算是保持了点理智,赶紧叫上黄岩,开车带人去医院。
黄岩听到消息立马过了来,来后更是一刻不敢耽搁,一是碍于生病的人是漆望绕,二是还没被漆望绕吓到之前就先被纪至嵁催促时的神情给吓到了。
还不得赶紧驾了车就朝市区赶去。
途中漆望绕醒来,只是有些头晕,身上发痒,后知后觉这才察觉到自己竟在车里,不知要被纪至嵁大张旗鼓地带去哪。
她被人抱在怀里,漆望绕抬头看不太清纪至嵁的表情,车里灯太恍惚,她抓了下发痒的胳膊,想从纪至嵁身上下来,却被纪至嵁拿下巴抵在发顶,困住了她的行动,沙哑着音对她讲,“别动。”
“很难受吗?”纪至嵁的话断断续续地响在她耳边,“快到医院了。”
她在纪至嵁身上蹭了蹭,痒意下去了一些,“腰上有些疼。”
纪至嵁立马将禁锢住她的胳膊放开,扶她起来,也顾不得黄岩在,掀起她一点腰腹处的衣服,只他能打量到,原本过敏处的红痕竟破了皮。
纪至嵁心里早已经跟着抓了起来,漆望绕从小养的娇贵,他怎么就相信睡前她吃点药就能没事。
小小的过敏却最后严重到这种程度。
也不知是不是被此时深夜的氛围渲染到,各种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形开始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怕到医院已经被耽搁了,怕不是简单的过敏,怕这些怕那些,纪至嵁此时也混乱无比,直到扒开她一只肩看到她脖颈之下也有被抓破的痕迹,他再也忍不住,最终略微有些崩溃地深吸了一口气。
纪至嵁轻轻握住收拢着漆望绕乱抓的手,竟害怕了。
漆望绕咳嗽一声,纪至嵁心被抓得更疼,对黄岩说,“再快一些,岩哥。”
漆望绕难受,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全身叫嚣着难耐想要泄力般的扺掌在身下的座椅上,但又生怕碰疼她,像是个矛盾的共生体,座椅已经被他大力使其凹下去了一大片,内里却依然用着最柔软的力道轻揽着她。
计划从来都赶不上变化,原本好不容易哄她留在B市,纪至嵁对这些想法现在再也没有丁点挂念,他闭眼揽紧漆望绕,为了她对变化妥协,“岩哥,等她情况稳定一些,你把她送回D市吧。”
他怕,所以会考虑,要让她回去接受最好的治疗,不是B市没有好医院,是人在这种关头,不可能不担忧过度。
黄岩也不好说什么,漆望绕现在的情况不说纪至嵁,连他都吓住了,开车的手都有些哆嗦,几乎下意识地跟着认同了纪至嵁的想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也怕漆望绕留在B市会出事。
漆望绕虽然头晕,但不是没了意识,自然听到了纪至嵁在她耳边说的话。
现实与自我欺骗对漆望绕和纪至嵁来说,其实都只是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
走过去,她就不可能再次回来。
车里静默,漫长空旷的马路被摩擦出的响动不显得聒噪,反而更加重了车里的沉寂感。
黄岩专注开车。
纪至嵁不说话,漆望绕忍住身上的痒意,她很少有恍惚到快分不清现实的时候,上一次是在真正的现实世界里,她也是这样深夜开车,前方空旷一片,车灯打出两道明晃...再然后,她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里。
漆望绕突然抓住纪至嵁的衣服,着急地扬起脖颈对他胡乱讲,“纪至嵁,我没有...选择你。”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