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引(2/2)
单良笑着说:“好啊。”
来接她的不是司机小马,而是特助小江。周六早上,单良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了江澍。他穿一身休闲服,头发没有打理倒显得青春活力。
看见单良,他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一上车单良就一直闭眼休息,江澍也没吵她。驶了一段,他突然急刹车,浅眠中的单良身体被弹出去,鼻子撞上了挡风玻璃,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她捂着鼻子朝江澍大喊:“你有病啊?会不会开车啊?”
江澍解开安全带,对她说:“你等一下再骂我,我先下去处理一下。”
单良向前看,车前有一个老奶奶,手里挎着一只竹篮。车子离她有段距离,没撞到她,江澍下去干什么,她想:难不成遇上碰瓷的了?
江澍不停地在跟老奶奶说着什么,单良看见他的嘴皮子就没停下。她还看见他把一叠钞票塞给老奶奶,二人站在人行道上来来回回拉扯半天。
最后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老奶奶还是收下了钱。江澍回到车上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竹篮。
他把竹篮扔给单良,说:“送你了。”
单良掀开一看,篮子里都是一些手工的虎头鞋。
“这不是给小孩穿的吗?你买这个干吗?”
他眼睛一直追着老人离开的背影,说:“这么大年纪不容易。”
老人安全走过斑马线,江澍才转过头看单良,他的眼底有一种经年累月的深沉。
他说:“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世上每一个为了活着而努力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单良说:“没想到你这人虽然嘴贱,但还挺有爱心的。”
“单小姐,”江澍说,“你为什么要答应楚巍山一起去西山别院啊?”
她在借后视镜检查妆容,随口说道:“一起出来玩玩怎么了?都是成年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后面有车在不停摁喇叭,江澍充耳不闻,一直看着单良的侧脸。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随后发动车子,再次驶入车海。
千算万算,没算到车子竟然在半山腰抛了锚。
这片是开发区,鲜有人来。单良在马路中间站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一辆车,手机也没信号,天色越来越不好,她也越来越着急。
“喂,”单良喊江澍,“修好了吗?”
江澍摇摇头,说:“我不会修。”
“什么?那怎么办?我看这天要下雨啊。”
“你要真那么想上去,你可以走上去啊,这山也不是多高。”
“你让我走上去?”单良抬起脚,“我穿的是高跟鞋,你让我去爬山,你开什么玩笑!”
江澍靠在车门上,一点也不急。
他说:“这附近估计也没人住。如果你不想走着上去,那你今晚就只能和我一起在车里待一夜了。”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又不是修车的。”
“你――”
单良气得把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上。
“怎么一碰到你就这么倒霉,你不想办法拉倒,我自己去想办法。”
江澍问:“你要去哪?”
单良吼道:“姑奶奶我去找人!”
“啊!”
没走几步,脚心一阵剧痛,单良弓着腰蹲在地上。
江澍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脚下扎了一块碎玻璃,疼痛难忍,单良还想硬撑。她朝江澍大吼:“不用你管!”
江澍一把将她抱起,单良挣扎,“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都说不用你管了,你没听见啊!”
“别叫,”江澍脸沉下来,“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积了一片,江澍的脸比此时的天色还难看。单良不敢动了,老实地闭上嘴巴。
江澍把她抱进车里,又从车里四处翻找着什么。
“抬脚。”
单良乖乖把脚放在江澍的大腿上,江澍用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给她擦拭。
她吃痛,“嘶,好疼啊,你慢点行不行啊?”
江澍手下故意用力,单良疼得大叫起来:“你干什么啊?”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挺厉害吗?”
雨下起来了,密集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重重的声响。江澍给她擦一下,就用嘴往她的伤口上吹一吹。单良的脚心凉飕飕,火辣辣的,她看着江澍认真给他擦拭伤口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她说:“江澍,谢谢啊。”
江澍用纱布沿着她脚上的伤口缠几圈,打结。他抬头看她,说:“谢我什么?”
她的声音如同蚊蝇,“就是,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
“一声谢谢就完了?”
“啊?”
他猛得扑过来,单良被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的喘息声很重,“不如来点实际的。嗯?”
如同引诱,他的嘴慢慢向她的靠近……
“不要!”
单良使劲推他,这个地方,这种时候,她可没这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