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应对（2/2）

最后，皇上展现了他的一番慈父心肠后，冲着凌暄叹气道：“朕昨日梦见你母后，她还是那幅端庄温婉的模样，与朕坐在榻上说话，对了，她手里还拿着那枚凤佩。”

凌暄先是在心里嗤笑，昨日？只怕还在别的女人床上快活吧，哪里会想到他的母后，然后他睨了皇上一眼，道，“想来是父皇太过思念母后了。”

皇上叹息一声，说出了铺垫了许久的话，“暄儿，那枚凤佩不是在你手里吗？可否让父皇看看？”

虽是问句，但其中的意思却是不容拒绝。

但凌暄就当没听出来似的，略带不耐地道：“那凤佩我许久没拿出来了，也不知那些奴才给放到哪里去了，懒得找。”

皇上眼睛闪了闪，嘴角的笑容淡了些，继续道：“你母后的东西你都不好好保管，既然这样，那你就更要找出来了，朕替你保管。”

皇上愈发肯定了，凌暄向来将那个皇后的东西看得紧，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如若不是有所图，怎么送出去，只怕所图还不小。

凌暄眼中骤紧，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不肯放过这茬了，他抬头看了眼皇上，又偏过视线，口中嘀咕道：“找不出来了，早丢了。”

皇上嘴边的笑容彻底消失，声音也带着点冷意，“哦，是吗？这么巧，朕在明嘉郡主的荷包里找到了它。”

“是吗？”凌暄装作震惊的样子。

皇上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此时，晋王忍不住了，尽量不让声音有太大的波动地道：“四弟，你就别装了，这凤佩难道不是你送给明嘉郡主的吗？”

“四弟，你可知西南王府军功卓著，又手握重兵，声望极高，还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心，你这样与明嘉郡主接触，旁人怕是要以为你与西南王府意图不轨啊。”

凌暄冷眼扫了过去，声音带着笑意，却没有多少温度，“清者自清，我没做那样的事儿，自然是不怕旁人误会的，若是有谁误会了，那就是他眼瞎。”

“你……”晋王没想到东西都摆在眼前了，凌暄还能狡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瞪着凌暄道：“你少在这儿狡辩，分明是你暗地里和西南王府勾结，预谋造反，父皇英明，定不会被你轻易蒙骗。”

凌暄一边与晋王打着嘴仗，一边算着时间。

西南王府的车马应该走远了，就算皇上派人去追，也是追不上了。

“好了，都别吵了！”皇上打断了两人的话。

他看向凌暄，道：“这事儿关乎社稷，朕不得不小心谨慎些，你得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一遍才好，凤佩是怎么丢的，何时丢的，为何不找，都得说得清清楚楚，不然朕也没法像大臣们交代。”

关乎社稷？凌暄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是关乎你座下的那个位置吧。

他掩饰掉眼中的神色，对着皇上像是不耐地道：“好吧。其实是我看那个丫头长得好看，就送给她了。”

皇上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你送给她的？”

他想过凌暄会死咬着凤佩丢了，不知道是怎么到明嘉郡主手里的，也想过，凌暄会编造一个原由，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凌暄干出这样是事儿也不是很奇怪，他先前曾为明嘉郡主说过话，现在想想，明嘉那丫头长得确实姝色，年少慕艾，如果是这样……那也不稀奇了。

皇上心里渐渐放下戒备，虽说他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但如果凌暄单纯是因为对明嘉郡主有意，所以才送凤佩给她的话，似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只要他不是故意存着心思讨好明嘉郡主，与西南王府联姻，继而谋取皇位的话，此事小惩大诫便好。

晋王看着皇上的脸色渐渐放缓，心里着急起来，父皇最近是老糊涂了不成，这样的理由都能相信。

“此事事关重大，四弟的片面之词，不免缺少力度，不如父皇叫人查探一番，也好将事情弄清楚，这样也免得旁人闲话。”

凌暄听着他的话，脸色不变，只是淡淡地道：“随你。”

他知道，就算此时皇上相信了他的话，但之后回想起来，也会怀疑，还不如这次一次解决了，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让那群人无功而返。

皇上也顺势道：“那就依晋王所言吧。”

他的怀疑虽然被打消了点，但是对于凌暄，他是非常警惕小心的，有一点脱离他的掌控都不行，所以还是查探一下比较好。

“那父皇若是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凌暄不动声色地行礼告辞。

皇上此时又恢复了慈父的面貌，冲着他笑着点点头，“回去吧，对了，他们之后查探你可要配合些，不要任性，不然若是因此事被弹劾了，朕可保不住你。”

凌暄知道皇上是在暗暗警告他，他装作没听懂的模样，没好气地应了，“知道了。”

皇上也没生气，毕竟凌暄惯是这样的态度。

凌暄刚出门，便有个内侍神色惊慌地冲进了殿中。

“皇上！西南急报，斯卡国与净华国率领十万大军进攻我国，现已集兵在西南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