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2/2)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
一种难以言喻的思绪翻江倒海袭来,他皱了皱眉,卷起画卷走出了省经阁。
清晨,葡萄抱着被睡在熠王寝殿的地板上,晨露潮湿的味道从门缝里飘进来唤醒了她,她翻了个身,见寝殿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不由得心中奇怪:这个时候还不是上朝的时辰,熠王哪去了啊。
她从地板上爬了起来,顺便回想了下睡前的情景。
……
“那这一阵子便要委屈姑娘了,虽已安排了寝殿给姑娘,但按规矩今夜姑娘还是要宿在本王这里。”元锡抱着被子说道:“本王睡地上。”
“别别别。”葡萄拦住元锡道:“还是我睡地上吧。”
您这副身子骨睡地板上一夜恐怕要归天。
元锡笑了笑,完全不推辞,爽快的把被子扔给葡萄:“那好。”
葡萄有些后悔,她觉得元锡刚刚根本就是演给她看的,就等葡萄这句话呢。
葡萄回想完毕,扶着被地板隔得酸痛的腰,见寝殿一侧有一对可移动的推拉门,她十分好奇这里面有何乾坤,便走过去偷偷拉开,淡淡药香从门后扑面而来,门内是另一个房间,左手边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卷,还有把闪闪发光华丽的过了头的剑,门对面几米处摆设了一个案台,案台前有一人默默执笔写着什么,正是熠王元锡。葡萄心想:原来是个和寝殿连在一起的书房呀。
她揉了揉眼睛走了过去,含糊道:“你是在批奏折吗?”
元锡太过认真甚至没察觉到她走过来的动静,抬首和气的笑了笑:“是。”
葡萄睡意失了几分,一脸好奇:“我可以看看吗?”
元锡看着下一份奏折淡淡道:“可以。”
葡萄翻着折子看了一会儿,拨弄着折子笑道:“大叔,你这个批法可是要批到什么时候去啊。”
“为何这样说?”元锡依旧头也不抬的批着奏折。
葡萄捏起奏折一角:“人家递折子的写了不过十几个字,你洋洋洒洒的回了好几页给人家。”她又拿起另一本:“还有这本,这本,都是,我没看出来你是个话痨啊。”
元锡笑了笑并不作答。
直到葡萄拿起一个奏折翻了翻,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又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元锡抬首淡淡笑道。
葡萄指着折子道:“这个武安侯的折子啊,上面写他的封地五月有水灾,可是现在都七月了,他封地又不远,足迟了两个月才交上来,哈哈,我一想到你大清早爬起来批这本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就忍不住。”
元锡嘴角一牵,苦笑道 :“诸侯,确实让人烦心,这些世袭的诸侯,要么是酒囊饭袋,要么野心不小。”元锡说罢叹了口气:“南平侯就是个例子。”
“他确实很有名,都说淮梧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有三宝,先熠王,南平侯,还有圣女!唉,不说这个了,我猜你这个现任熠王做的肯定压力山大啊。”
元锡默默的攥紧了拳,朝着葡萄挑了挑眉:“你说呢?二十年前,我可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少年。”他忽然又泄了气说道:“若是先熠王在,局面倒是会好一些。”
“哦?我听说茶馆先生说过,传闻这位先熠王有战神之称。不过他自己都被诸侯所害,能好到哪去。”
元锡红着眼,捏了捏眉头道:“主要是他脾气爆还没人打得过他,群臣诸侯会收敛些。”随即用他那双也不知是熬红还是气红的眼睛看向葡萄:“这烂摊子交到谁手上都会被搞得疲惫不堪的。”
“唉,你别这么看着我,怪惨的。”葡萄心想她又没欺负过元锡,两人无冤无仇的这熠王怎么老是一副憋着怨气的神情看着她,随即同情的咬了咬下唇:“诸侯权力大,你这个王位坐的不舒服,直接削地削权很容易激起他们反抗,如今淮梧虽说近些年来战事少了,但尚未完全平息,对抗诸侯损耗国力必不是上策。其实有个办法能让你轻巧些。”
元锡有些烦躁:“说。”
“推恩令。”葡萄得意的眉飞色舞:“诸侯为长子世袭,权力土地全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上,分量自然不小,但是若王上命令诸侯不再仅仅传位于嫡长子,对于那些次子、庶子也要进行分封,不论几个儿子都要有封地。要知道,这些诸侯的爱好之一就是生儿子,家里儿子加起来都能组一个足球……”葡萄扶着头‘呸’了一声:“家里儿子都不少,等到推恩令一下,就算诸侯不愿意,他的儿子们妻妾们眼见着可以分割到以前拿不到的利益绝不会放过他的,是以根本不需要王上费心,从诸侯内部就会土崩瓦解掉。到时候一块大的土地分为十几块小土地,实力自然也会被分化掉。这就是: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
元锡惊讶的看着葡萄许久,看的葡萄觉得他都要变成一副活体震惊标本了。忽然,元锡如梦初醒般拍了下桌子:“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哈哈哈咳咳咳……”元锡一边笑一边咳,吓的葡萄赶忙把他拉到坐下,顺着他的背:“别激动别激动……”心中暗暗想着:真怕你一激动驾崩了啊,这个熠王还真如传闻所说身体孱弱的很呐。
“我这就着手准备……”元锡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你准备个什么啊,这才五更天,你的诸侯群臣还在睡觉呢。”
元锡微微笑了笑,对葡萄点了点案上的墨盘:“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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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啦,这两天更新很慢,这几天过敏全身小红点,还头疼腹泻大姨妈……还要准备三次元的事情。另外我其实除了错别字很少修改文章,因为文章我不怎么满意不会发出去,所以会反复修改检查,再加上最近卡了情节,我也需要捋一捋,所以更新会有些慢,见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