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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人烟越稀少。看到一口枯井，夏靡拉着徐恩行快步走过去，弯腰，低头往里望。

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夏靡神神秘秘地告诉徐恩行：“我小时候捡到过一条龙。”

徐恩行：“嗯。”

夏靡：“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可惜后来它不见了。”

徐恩行：“嗯。”

“……你都不惊讶吗？”夏靡不满他的反应：“龙、龙诶。你的同类。”

“不是同类。”徐恩行说：“你小时候捡到的龙，是我。”

夏靡：“！”

这个重磅消息炸得夏靡回不过神，到了夏志凡的小院子里，她还在琢磨那么可爱的一条龙，怎么说长残就长残了。

夏志凡靠在藤椅上听收音机，收音机的银色外壳微微褪色，历史久远。他闭着眼小憩。

在他身上，夏靡才确切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是真的老了。

头发花白，皱纹纵横交错。手臂上皮肉很松一层，包裹着骨骼。

夏靡鼻子发酸，揉揉眼睛走向前：“爸——”

夏志凡缓缓睁开眼睛，仔细辨认着在太阳下夏靡的脸。很久以后，眼闭上。

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寻常的每一天，读小学的夏靡背着书包冲进家门，嚷嚷着肚子饿。做爸爸的轻轻哼一声：“回来啦，饭在厨房。”

仿佛没有分别的好多年。仿佛她没有长大，他也没有变老。他闭上眼睛，只是风淡云轻地说了句：“回来啦，饭在厨房。”

留在夏志凡的小院子吃了晚饭，夏靡提出带他走，他坚决不同意。

逼急了，夏志凡开始撵人：“你们不要烦我了，吃完了快走，打扰我睡觉。”

夏靡皱眉：“爸，你——”

徐恩行碰了下她的手臂，打断她：“爸，夏靡怀孕了。”

夏志凡一顿，看看徐恩行，又看看夏靡。

半晌，他咳了声，率先走出去。回头看两人还杵在原地：“愣着干什么，走啊。”

-

夏志凡就这样在他们家住下了。

夏靡看着夏志凡和徐恩行的相处，还觉得挺诡异的。在她眼里，夏志凡半月前还处处找徐恩行的岔，不给徐恩行好脸色看。而这会儿，竟然开始对徐恩行好，笨拙地关心他。

徐恩行对来自夏志凡的关心，并没有表现出意外，该怎样还是怎样。现在他变得特别淡定，除了对待夏靡。

他可太粘她了。

睡觉要抱着，走路要牵手。只要没在工作，目光时时刻刻放在她的身上。他上班，一天弹过来七八次视频。两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时不时抬头，从屏幕看对方一眼。

就是这样，徐恩行还不满足。当天晚上商量着夏靡一起去公司。

夏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并不软磨硬泡，只是应了声，掉过身做其他事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夏靡看着这样的徐恩行，不知怎么就觉得他很可怜。

他毫无指望地等了她好几年，她也太渣了，连陪他去个公司都不愿意。

这么一想，她心软了，扯扯他衣摆。

徐恩行回头，假装没看出她动摇了。“是我考虑不周。”他叹口气：“你才回来，好好休息。”

瞧瞧人家！对她这么好！

那一点犹豫也没有了，夏靡坚定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一定要去！”

心软的后果就是——

第二天下午，徐恩行携新欢出行的消息上了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