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倒是临进门的燕归和周洲将这番话听了个真切。
周洲一听见这又婊又立的声音就脑壳疼,被燕归拉着手腕的手一翻,朝上冲着燕归小臂上的嫩肉就是狠劲一掐,察觉燕归浑身僵硬了一下,这股子难受劲才褪去不少。
随即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桌前,顺势在凌楚楚身边站定:“君大哥,这几位都是我师兄和你的朋友?”
瞧见周洲和燕归,也顺带看见燕归一瞬间不自然表情的君子义忍下笑意,颔首:“是。”
周洲笑眯眯自己斟了酒,一一敬过去:“有些小事耽搁了时间,让诸位哥哥姐姐等久了。久闻几位侠名,小弟周洲,给几位赔个不是!”说完,便干脆利索地把酒喝了个干净。
燕归没来得及拦住,倒是君子义突然站起来,夺过他的酒杯就开始训斥:“瞎逞什么能,连酒都没沾过的人,也敢这么喝!”言辞之间关心意味十分明显。
一边的凌楚楚目瞪口呆,甚至有些慌乱。
这和她想的不大一样。她清楚自己的心思在座的都知道,君子义更是平日里少有给她好脸的时候。本以为燕归如此重视这个师弟,势必会让君子义不满。哪知道这一照面,君子义哪有不满的意思,简直恨不得当自己师弟照顾!
想到此,她垂下眸子,正思索要怎么圆场,就听周洲开口:“这位姐姐可是太初宫的凌姑娘?”
先头对周洲许是有点意见,可人来了干净利索赔罪罚酒,态度也很是亲近和气,在座的都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至于为这点事情计较。尤其秦昭佳和徐若铮两个看脸下菜又喜好凭眼缘认人的,打照面见着和他们年岁差不多的周洲,就觉得讨厌不起来。
本想着搭句话,谁知道周洲转脸就去和凌楚楚说话。徐若铮倒还好,秦昭佳是瞬间不开心起来,眉间带着点不满,斜眼撇着这头。
江湖上年轻俊杰那么多,燕归君子义这样的不说,同龄人里头是真没几个能让这位大小姐看上眼的。如今好容易见着个周洲觉得合眼缘,哪想这人也和那些没见识的一样,见着凌楚楚柔弱就恨不得扑上去。
正在心里骂着,秦昭佳就见周洲轻轻将酒杯放下,跟着坐到凌楚楚身边,拄着下巴笑道:“师兄时常提起凌姐姐,总说你喜欢跟在他身边,莫不是姐姐也想做我师兄的妾室?那可不行哦,师兄已经和君大哥立了盟誓,姐姐要是想进门,怕是还得等他两人结亲之后,都愿意了才行。”
这话放在一男一女身上虽不中听倒也能成,问题是君子义和燕归两个男人,凌楚楚要真想进门做妾,说句难听的,是伺候谁去?岂不是乱了套了?
换言之,周洲就是在光明正大羞辱她!
开什么玩笑,他周洲混了这么些年,是无所谓别人背后甚至当面说他。但你说归说,拿他做筏子去挑拨别人,还挑拨的是他周洲的自己人,这就不成了。别说羞辱,周洲没动手废了她都算这两年脾气好。
在座也不是傻子,且大多看不惯凌楚楚。听了周洲这话都当没懂,一个个垂眸低头忍笑。
凌楚楚又惊又怒,开口便是呵斥:“你胡说什么!”
周洲一愣,像是被她惊到,一张小脸煞白:“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顿了顿,他委屈地接口:“可是……我师兄时常便会遇见些姑娘,说甘愿为我师兄为奴为妾,自荐枕席也不在少数,师兄都是这么回应他们的。”
旁边看热闹地君子义默默抬手,朝着燕归腰上就是狠劲一拧。这一拧完才发现,这方法虽说阴柔了点,但真真的解气又好用!
凌楚楚被气得都哆嗦起来,手腕一动,不管不顾就朝周洲袭来。
其他人走江湖或跟着宁无尘,靠的都是本事,背景名气有些作用,也没太过重要。而凌楚楚,说她是死皮赖脸蹭上来的,当真不是玩笑。
凌楚楚本是京城的小官之女,自小学的是诗书礼乐,因着叔父是太初宫宫主,这才跟着学了些基础的功夫强身健体。直到十岁出头,她爹办错了差事让皇帝卸了职,不舍得女儿跟着受苦的凌父这才把凌楚楚送到了太初宫。
太初宫宫主凌逸飞未曾娶妻亦没有子嗣,仅有几个徒弟都是皮实的男孩子,因此对这个侄女还算疼宠。平日里也算锦衣玉食,功夫更是手把手的亲自教导。太初宫流影掌缥缈无形,女子学起来应当更加适合才对,偏偏凌楚楚资质太差,学了七八年也只是勉强够看,比起在座列位差的还远。
倘若朝其他人动手,三个凌楚楚都不是对手,轻而易举就能被拦下。
问题是,她动手的目标是周洲。
一则周洲离她太近,凌楚楚又是趁人不备出手,没人能反应过来。二则,除了燕归和君子义,大家都不知道周洲功夫到底怎么样,是否真的如燕归吹得那般厉害。凌楚楚这一出手,大家伙先是一惊,再想要拦已经晚了,对面的四人齐齐起身想要出手,好悬没把桌子给掀了。
就这兵荒马乱的一瞬间,周洲抬手食指一弹,只听凌楚楚一声惨叫便朝后坐到了地上,脸上一阵惨白,跟受了内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