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芜山（2/2）

燃月点了点头，没说话。

七肆笑了笑，说道：“渊九这一生都不会离开这，但他不会让我留在这里，我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命格已定，我不会让我的余生都白白浪费在这。”

“那，哥你还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

“我走以后，你要勤加修炼，多陪陪渊九，他太孤独，我以前答应了他师父照顾他，现在交给你了。”

燃月点点头道：“不能晚些走吗？”

七肆起身，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能”便大步离开了。

七肆出了房门，摇了摇头，心中觉得好笑，自己竟然会舍不得渊九。

最终，这所有的不舍都化成了日后存在心中的结。

一抬眼，七肆便看到立在门前的渊九，初见时的模样，一千多年从未变过，红衣散发。渊九也是一出门便看到了七肆，一时相对无言。

“为何一直散发？”七肆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不喜欢束缚的感觉。”

七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渊九不喜欢这种有些沉重的氛围，笑道：“你走了，白鹤应该会很开心。”

“不想笑就别笑。”七肆皱了皱眉“何必非要勉强自己。”

渊九依旧还是笑着“有时候笑多了，便会以为自己是真的开心了。”

七肆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七肆心里有点乱，这些年，七肆的心从没因为任何事情而触动过，即使是秋君死时，七肆心中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现在，想到自己要离开了，看着渊九的样子，心中竟隐隐有些难受，或许只是在这里生活久了，有些不舍吧！

渊九看七肆不说话，问道：“想好要去哪族了吗？”

七肆垂着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情，点了点头，如常的说道：“去凤族吧！”

“也好，毕竟是本族。”

“真的不能再离开这了吗？”七肆抬眼看向渊九，眼中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丝丝期待。

渊九只是摇了摇头，没再回答。阳光正好，撒在两人身上，像是度了层金光，倒是很美的一幅画。只是风景不变，人终会散。

“走吧！去找四族，我送你们下山。”

渊九率先走了，七肆便也只能静静跟着。

到了给四族安排的住所，就看到四人已经在院中聊天等候着他们。

与他们说了七肆的事情，他们答应的倒是很爽利，渊九也没多说什么，便送他们下山。

众人边走边聊，七肆便一直静静的跟在最后，时不时的看看渊九，一言不发。

快到山下时，渊九落在后面，伸手递给七肆一颗灵石“将来若是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会知道。”

七肆笑了笑，接过灵石，看着渊九问道：“我若遇到危险，你会下山救我吗？”

“我会通知离你最近的神族栖息地去救你。”

七肆嗤笑一声，说道：“那我要它有何用？”七肆手指捏了捏灵石，终是没舍得捏碎。

“我们认识一千多年，这就算是你送我的离别礼物吧！”

渊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发声。

路很短，没一会就走完了。

渊九打开了结界，对四族说道：“七肆就拜托各位了。”并给了孤若一个眼神警告。

“尊神客气了。”尊神是对守护神的敬称。

七肆终是离开了，渊九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有一瞬间也想离开这里，只是，，，

渊九重新布下结界，转身回去了。不管是否被逼迫，从渊九接下这个神位开始，便注定了这个命运，非要事不得离开清芜山，不得入六界，这是先祖的规矩。渊九虽不情愿，却还是接下了这个担子，将神族视为自己的责任。

燃月没有去送众人，虽然七肆对燃月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不过燃月确是挺依赖这个哥哥的。七肆离开，燃月倒是很舍不得，只是拦不住，便不想去看哥哥离开的背影，自己一人在院中修炼。

渊九回来时燃月已经过了一轮调息，看见渊九回来便立刻出了去。

“师父，..”只是叫了声师父后又不知说些什么。

渊九转头看向燃月，问道：“怎么了？”

“没事”燃月摇摇头。

渊九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问道：“怎么，舍不得你哥哥？”

燃月点点头，没说话。

“我过几日交你如何用水镜联系，学会了便可通过水镜见到你哥哥。”

“为何不现在教啊？”

“你哥哥刚走，你用水镜唤不到他的。”渊九看着院中昨日忘收的摇椅，直接躺了上去，这两天，有点累。

燃月也走了石凳旁坐了下来“师父，你说哥哥还会回来吗？”

渊九调整好姿势，闭眼说道：“也许会吧。你若想他，便好好修炼，等你两千岁时，便可出去游历了。”

“师父，我哥哥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吗？”

“借用人间的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人能永远陪你，最后的结果都会是离别。”渊九看的倒是很开，既做不了一个心狠之人，便边把凡事都看开些，也能少了很多烦恼。

燃月点了点头，去屋里搬来了一张摇椅，一起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