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不正）1（2/2）

林沉夕：“好吧。我也该回家了。”

“——再见。”

交警在一旁一脸懵逼地努力直起身子，一边小声骂道：“这帮**养的，一点同情心没有，连学生也跟着冷漠了...哎呦...”

某处破旧小楼，没有人住的旧楼。

京城雀终于赶上了京城雪，在她身后紧紧跟随。

就在京城雪走上阁楼时，京城雀从楼梯与墙壁交界处悄悄看着她。

她本想看看姐姐这天下午究竟在干什么，却没想到京城雪从胸口处拔出一柄短刃。

京城雀强压住想要冲过去一问究竟的冲动，思考京城雪究竟做了什么。

短刃上却没有血迹，也没有斑斑锈迹，而是崭新得像刚冶炼成的。

京城雀忍不了了。

她从楼梯冲向阁楼，着急喊道：“...姐姐！”

京城雪缓缓回头，眼中是无法描述的悲哀：“雀儿，我......我没能看他最后一眼。他死了，却无人知道，这也算是个不幸之事，他也算是个——不幸之人吧。”

京城雀知道，“他”指的是王医师，她们母亲的上司，化验科的主任...也算是个，恩人。

但是，主任的死，京城雀却并无半点悲伤，反倒是过度关注“京城雪被捅了一刀”究竟是为何。

“王医师...待我们如生父般。他死了，我却不悲伤。姐姐，你说，我是不是狼心狗肺？”

京城雪缓缓摇头：“你...雀儿，你很好了...哪像我，不仅不悲伤，还......”

京城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打断道：“姐姐！”

京城雪愣住，问道：“什么？”

“姐姐，你身上，沾了人的血液。”京城雀声音突然发颤，“姐姐，你怎么杀人了？！”

京城雪刚想说话，京城雀却抢先一步说道：“京城雪！无论你杀了谁，都是不应该的...每个人，都有在这世上活着的权力。”

京城雪凄然一笑，道：“你可知道，王医师人前对我们有多好，殊不知，背地里骂陈兰...骂养母，骂得有多凶！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主任，会骂比自己职位低的人，陈...养母在那里受了多少气，我还不清楚吗。”

“他自己当化验科主任，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想缺勤就缺勤，但是普通的医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缺勤就扣工资！我替养母上了十几次班，这十几次里被骂的次数，就有不下十回！”

京城雀沉默许久，道：“...的确，他待人是有些严苛。可是，王医师于我们而言有恩，恩将仇报不该是我们做的...姐姐，你明白吗，杀人犯！”

说到最后，她居然喊了出来。

阁楼空旷，隔音效果也是分外的好，京城雀所喊“杀人犯”三字，在阁楼回响，久久不息。

京城雪颇为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年来，几乎对她言听计从的妹妹，完全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知道你的杀人过程。”

“你是不是，让刀子从他喉中落入了内脏，从而导致内出血，又制造了些不在场证明，并弄出了‘猝死’的假象？”

“而且，你很神奇地没有让那几把刀伤着口、舌、喉。这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没练过这方面技艺的人，所能做出来的事。姐姐，你是不是谋划了许久？”

京城雪说话愈发艰难：“...你，你为什么知道？我明明...我明明将监控......”

京城雀突然道：“因为我...”

她突然止住了口。

——因为，从你将我......的那一刻起，那两颗共魄珠，便产生了共鸣。从此，不管是对方做了什么事，自己都能一清二楚了......

但是这些，不能说。

“因为我，跟踪了你...”她不得不撒谎了，“我想与姐姐一起，去医院看看。”

“怎么可能！我已检查过，我身后，再无他人，那个候诊室，都...”

“——姐姐，我不想说原因。也许，这推断，只是我的猜想，而这个猜想，只不过是猜对了。你不想说，我不愿说，那...就当是什么都没提，互相守着这份可怕的秘密，如何？”

京城雪想要点头，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你们共守着的两个秘密，对你来说都很不利，还不如，一并毁掉！

但京城雪没有“毁掉”，也无法“毁掉”。

她摇了摇头。

京城雀沉默着。

“姐姐...已经很晚了，你能布置作业吗？”

“你先走吧。顺便用我的号，在群里布置作业吧——作业是，查找当今城市，研究其古代时变化与其历史。至于查什么城市，你来定。”

京城雀勉强笑了一下，道：“好。那便查，霂云城。”

走下阁楼时，她没有问为什么姐姐用刀刺自己却没有血迹，也不想再去问。

——也没有问，姐姐为什么在杀了王主任之后，举着刀，在养母的诊室门口徘徊许久。

因为，有的事，想一想，便可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