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的“黑历史”（2/2）

说到这儿，老师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我，真是一不小心就老拐到小羽身上去……你们可能还是更好奇亦清。不过说真的，大概还是因为相处的时间短了些，我觉得自己一直有点看不懂亦清这个孩子。”

肖竞：“看不懂？”

女人点了点头：“我刚才说了，她们两个乍一看很像……但其实就像警官你刚才说的，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差别还是挺大的，不管是外貌还是给人的感觉。小羽整体来讲，虽然也不爱说话、心思复杂，但你能感觉到她还是那种‘孩子’的心思复杂。你关心她、爱护她，愿意好好地听她说话，她也一样能够尽其所能地回应你。”

“但亦清……怎么说呢，就好像不管你怎么努力，也总跟你隔着层什么似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就像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人，表面上也能正常地跟你交流，但你就是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简而言之，我觉得她好像很难信任别人。”

肖竞和张珩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感觉现在他们对林亦清的认识仅仅停留在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的层次。

“一开始我也没觉得，是小羽好几次跟我说起来，我才慢慢感觉到……她俩很少闹矛盾。但只要一出现问题，基本都是因为这个，而且好像也都是小羽单方面的不高兴。不过可能只是因为小羽她对我说的比较多，亦清到底怎么想的，我从来不知道……说起来两位警官，”女人看着对面的二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能不能……麻烦你们帮个忙？”

肖竞：“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

老师张了张嘴，有点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叹道：

“亦清她自从毕了业，我就再没有她的消息了，后来还是从来看我的学生那里听说她考了警校。她没去过同学聚会，谁那儿都没她联系方式……我倒不是指望她能再回来看看，毕竟毕了业的学生各奔东西，你不能总用过去来牵绊着他们。但小羽她爸这几年一直跟我打听她，说无论如何想见一见，大概也是希望能再从她身上找到点小羽的影子吧……”

肖竞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等回去我会跟她说的。”

女人感激地笑了一下，正要再说些什么，肖竞的手机忽然响了。她送了个抱歉的眼神过去，把头发往后掖了掖：“小南？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吴泽南百无聊赖的声音：“老肖啊，你让我查的这个林耿民，不就是那天广场上在东区巡逻那个保安嘛！当时就是他最先发现的尸体，还配合着做笔录来着……”

说者无心，听的人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肖竞把电话拿开了一点，抱歉地对女人一点头：“不好意思，同事找我说点事儿，你们先吃。”

肖竞拿着手机溜达到食堂外面一处没人的地方，谨慎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这才把手机又放回耳边：“你说林耿民就是当时东区巡逻的保安？”

吴泽南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对。我查了下，这个林耿民以前是部队出身，转业以后在一家私人安保公司当过保镖。后来他妻子因病去世，没两年那家安保公司又破了产，之后近十年一直在一家私企当保安——直到两个月前换了这份广场保安的工作。”

肖竞一皱眉：“在公司干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换个风吹日晒的辛苦活儿？”

“我看了下系统里的记录，他两个月前曾经因为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而被拘留，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被原来的公司开除了吧……”

说到这儿，吴泽南突然停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是觉得这个林耿民可能是……不对啊，就像建斌哥说的，就算那三个人提前跟他说了那块儿有死角要看严点儿，也不可能就用这一两个小时奇思妙想出这么个杀人抛尸的法子啊？”

肖竞有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假如他不是提前一两个小时才知道，而是五年前就知道呢？”

“你是说……我看你传给我的这张纸上面写着他女儿的名字，他女儿正好是五年前死于哮喘……”

“而且她的哮喘病刚好是在那年不夜节广场东区的那个监控死角里发作的——没错，今天我和张珩去问了，那油腻大叔根本就是想逃避责任在那儿胡说八道。那个破监控死角每年的那天晚上都在那儿摆着，从来也没人想着要解决一下……怎么样，觉不觉得很巧？”

电话那头的话音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这就排查下宋健、林耿民和林羽是不是有什么交集。”

肖竞摸着下巴想了下，说“你先别急，这事儿不用你来——话说林耿民两个月之前，是在哪儿打了谁被拘留的？明东这边系统里能查到吗？”

另一边的吴泽南摇了摇头：“像这种‘小打小闹’的情况，分局系统记录里都不显示具体的细节，要想知道得从下辖的派出所调。要不我现在去个电话问问？”他说完了问号，又加上一句：“就从37街派出所那儿报上来的，离你不远。”

肖竞笑骂道：“想偷懒直说，别假惺惺的一副好员工的样儿……成吧，我一会儿直接和张珩过去一趟。对了，还有刚才叫你查的这些……”

“先别跟别人说，我知道了你去吧。”吴泽南无奈道。

肖竞一抹鼻子：“真聪明，培训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吴泽南压根懒得理她，直接挂了电话，剩肖竞一人对着嘟嘟的忙音颇为得意的笑了两声，惊得刚刚在此处落脚的几只麻雀呼啦一下一齐跑了个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