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很棘手吗？”

“……”林渊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和队里有经验的老刑警出现了意见分歧。”

“怎么？”

林渊不能透露过多案情，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其实侧写并不像美剧一样神乎其神，有时候更会因为一些细节问题而和真相南辕北辙，老刑警们的经验都是真刀真枪的干货，我坚持自己的意见就必须顶住更大的压力。”

夏森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渊，注视他的眼神满是爱意和温柔。

林渊察觉，推了一下他的额头，笑，“你像个金毛似的。”

“是不是眼睛里都是对你的爱和信任。”夏森指指自己的眼睛。

林渊被他逗乐了，可是笑很快又消失，对着夏森他第一次显现出软弱，“从前我可以骄傲的说我从来不出错，因为学习对我来说很简单。可是现在我很怕错，如果我错了，很可能就会因此有更多人受到伤害，我不敢错。”

夏森伸手抱住他。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没那么完美了。”林渊闷闷地说。

“我也不是因为你完美才爱你啊。”夏森笑，“我现在感觉更爱你了，想把你揣在怀里都不给人看了。”

“你现在知道了吗？我不是冷冰冰若无其事过那么多年的，也不是很平静就接受你离开我的，我也会担心自己在你面前不够好。”林渊叹息，“夏森，你答应我，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好吗？”

终于有这么一刻，林渊试着坦白在这段同样对于他来说很漫长的七年里，也曾有过与夏森一样的痛苦和无望，也曾像他一样怀着无法言说的担忧。

“当然，我怎么可能还会再离开你。”夏森抱着他，心头酸涩又甜蜜，声音有点沙哑。

“嗯。”林渊也拥抱他，“声音中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那我肯定能做好，这个案子，我一定要解决。”

“我在家里等你，多久都等。”

十多天后，夏森才从新闻里知晓了这个恶性案件的部分消息。

大概是担心引起社会恐慌，所以新闻消息都冷静克制，描述简单。

林渊这个名字也被多次赞扬，因为是他力排众议，坚持了最初发现的尸体并不是普通杀人案，而是一个连环案件中的一部分，最终又用日以继夜的分析，找出了更多的关于嫌疑人的可能性，也是他的强硬坚持，才让被湮灭的真相浮出水面。

然而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褒奖，林渊却没有更多反应，甚至连表彰大会都提前退席回家睡觉。

队长担心他身体，命令他休足一个星期。

之前查案期间林渊一直在变瘦，夏森以为是太操心太累了，直到林渊休息下来这几天，每天吃很多睡很久，结果连他都能肉眼可见的发现林渊在不断变瘦，上了秤体重果然持续在减少，才紧张了起来。

林渊笑他一惊一乍，夏森却面容严肃，

林渊试图向他求欢，结果被严词拒绝了。夏森现在连抱林渊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因为摸着他清晰可辨的肋骨太心疼。

林渊撩起自己的t恤不太在意地照照镜子，腹肌变得薄而精悍，肋骨开始越发清晰，腰瘦得快要能两手圈住，自己也有点不满意地撇撇嘴，“你对我一点性趣没有，是不是嫌弃我太柴了？”

夏森真的恨不得抓起林渊打一顿，又心疼的想把他日日夜夜揣在怀里，身体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自己不在意，他哪里能有心情跟他调情。

“你看你眉头皱的。”林渊转头笑他。

夏森当即强行带着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医生还建议饮食清淡说最近吃的太好了，甘油三酯有上升的倾向。

出了医院，林渊撑开夏森紧紧锁的眉头，“都说了没事。”

夏森的表情显然并不这么想。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林渊想了想，笑了一下，“大概是我的身体能负荷这样的强度工作，心理却不太能了，或者我以为我能，其实没有我想象中能。”

夏森可以料想并未公布的那些残忍细节，对于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样的冲击，哪怕是林渊这样强大的人。

“对你我有个比喻，前些天想到的，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林渊难得笑的温柔，学他转移话题。

“什么？”夏森还是皱眉。

“那天结束案子，都四点了，如果是从前我就在队里凑合一下等第二天继续收尾了，可是一想到你，就特别想回家。回到家发现你睡着了，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头发乱着，样子特别好玩，然后旁边的落地灯还亮着，光照在你睡脸上，看起来很暖，然后你很快就醒了，起来抱住我。其实我已经累过了，到了麻木的阶段，都不知道自己累不累了，可是你抱住我，我一下子觉得所有劲儿都松了，就想好好睡一觉。”林渊慢慢地说着，似乎是在回忆，好像那些记忆很美好一般始终带着笑。

“那天回来的路上很黑，好像没有头一样，我那时候想起来尼采说，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注视你。然后我看见那盏灯，忽然想，你就是我的光，你照着我回去的路，我就不用担心站在深渊之前。”林渊一边说，一边深情注视着夏森，在阳光下对着他笑。

夏森心中感动，想起自己，也曾觉得林渊是自己晦暗生命里的光。

“所以……不用担心，和你在一起，我很快就好了。”林渊看着夏森笑，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眼神明亮。

因为在公共场合，所以夏森很克制，可是他已经用眼神把林渊紧紧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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