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他在瓦特阿尔海姆看着索尔变成无数的光点飞向茫茫苍穹，飞向一个他永远不可能去到的地方……他是看着索尔死的，他是看着索尔死在自己怀里的。

洛基摇了摇头，强硬地把这些悲观和空茫压下去，言简意赅地指出现在的问题：“我大概喜欢和你的身体接触，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海拉，我们……确切点说是你的姐姐正带着她的亡灵大军追在我们身后。你也许取得了一次胜利，但她回到了阿斯加德，她很快就能痊愈，甚至能变得比之前更强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应该在这之前想好对策。也许你在我无从得知的这几年里忘了自己的责任和身份，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下，这艘飞船上不止有你跟我，还有很多人。”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的人民。”

索尔立刻纠正他：“我们的人民。”

“好吧。我们的。”洛基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先去找一颗适宜的星球休养，这艘飞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你这次给海拉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小，我们大概终于够时间去找一颗能修理飞船的星球……”

“我们去地球。”

像是怕他没听清那样，索尔又跟他重复了一遍：“我们去地球——其实我也很好奇，你自己应付不来海拉的，你为什么不找点盟友？”

即使索尔贴心地复述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洛基依旧为听到的一切感到惊诧。他不禁瞪大了自己绿色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雷神，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看，弟弟，我们去地球，一切就能解决了——尼克.福瑞肯定会安顿好我们的人民。不过他肯定是要点‘房费’的，当然了，用于武器制造方面的科技肯定是不行的，可我们还有其他的东西……对了，我们应该去找托尼——你还记得托尼吧？就是那个穿着盔甲飞来飞去的家伙！他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洛基在索尔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动了动僵硬的舌头，告诉索尔：“你不用说这么说这些。事实上，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雷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哇哦——”索尔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关注点完全去了这句话中最无关紧要的地方：“我就知道！你也可以的！弟弟——你举起来妙尔尼尔了？”他像是个高兴坏了的小孩子一样絮语着：“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我们是一样的！洛基，我的弟弟，你也可以！”

洛基拧着眉看他：“索尔，你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没有想过召唤妙尔尼尔吗？”

“哦，你说这个……”索尔仅剩的那只蓝地扫了一眼，又挪回原位，看着洛基：“我遇到了一些事，洛基，一切很重要的事情……总之，我现在用斧子。这个比锤子带劲多了！”

索尔在撒谎。

这根本不难看出。洛基想。索尔从来不会这个，他在任何人面前撒谎都能被轻易看出。就算他语速飞快，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可他依旧在撒谎。更何况他现在是对着洛基，他对着的是最擅长这些事的邪神洛基。

当然，就算他没有在这件事上撒谎，洛基也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说去地球——那可是雷神最深爱的地方。洛基对此再清楚不过，他曾经试图用它去伤害索尔，他知道中庭和中庭人，它们在索尔心里的分量和阿斯加德等同。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带着自己的人民在宇宙中颠沛，却从来没有动过去地球的心思：失去了妙尔尼尔、无法再完美地“复制”雷神是一方面，可更深层的缘故则是他不想把灾祸带到那里去，他没保住雷神深爱的阿斯加德，那他至少得保住另一个。

他得做点儿什么，他得干点儿正确的事情。

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并非是魔法虚构出来的雷神，索尔.奥丁森就坐在他身边，一只手还亲昵地搂着他的腰，正在用一种笃定的、毫不犹豫的声音告诉他，他们应该去地球。

他们应该把这场灾祸带到中庭去。

TB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