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雷光缠绕在索尔的手上，他打出了洛基见过的、最刚猛的一拳。他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把那只庞然的怪物直接打飞了起来。口水从芬里斯的獠牙中飞溅出来，让这片区域仿佛下了场腥臭的雨。

战斗已经结束了。结束的如此短促，如此突然。洛基站在索尔的身后看着他，无数的疑惑重新涌上了心头。但还没等他继续想什么，就看到海拉抬起仅剩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身前凌空划出了一道“门”。门里是扭曲的虚空，无数亡魂像是坩埚中沸腾的毒液一样冒着气泡蠕动；门的另一端是从未有活人踏足过的死亡国度。一整片荒芜的、无边无际的混沌。

关于死亡国度，洛基之前也只在书上看到过。他想索尔可能连那到底是什么都不太清楚——果然索尔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雷神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并且用两只手紧紧握住了风暴战斧；如果现在洛基能看到索尔的脸，那么他一定可以毫不意外地看到那种索尔式的困惑，那种表情更像是再怎么英俊的面容都掩盖不住的发痴和犯蠢。

“不能……不能叫她进去！”他叫嚷起来：“她要利用死亡国度逃走！”

这么多年来，洛基对于空间宝石的运用已经极其熟练，他甚至还研究出了一些新的空间魔法。在研究中洛基发现，其实大多数空间魔法的本质是“折叠”。简单点说，如果在地图上的两个位置间移动，最近的距离并不是直线，而是把地图对折后，叫两个位置重叠。他认为空间魔法的原理也在于此，如果能够把某个空间中的两个点折叠起来，那么就可以实现迅速的位移。

他数次使用空间宝石从海拉手下逃走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过程。

当海拉打开死亡国度大门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之前洛基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把海拉逼得不择手段落荒而逃，也就忽略了其实海拉在魔法上的造诣能轻轻松松制造出一个空间门这样的事情。

海拉正打算利用那片死亡国度，让自己和自己的军团暂时逃离。

远处，已经一脚踏进死亡国度的海拉挑了挑眉。那是洛基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些真切的赞许。

死亡女神甚至把一根手指压在了嘴唇上。她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再惊惶，也不再恐慌。

“哦，洛基，”她说，“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不过我暂时不打算陪你……还有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哥哥’玩了。”她特地在“哥哥”上面咬了重音，并且意有所指地长长地看了一眼洛基。

然后她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那扇门后面，下一瞬，死亡之门宛如一张巨口，扩大到了难以想象和理解的地步，顷刻间便将芬里斯巨狼和整个阿斯加德都吞了进去；尽管此时索尔已经反应了过来，并且想着它劈出数道闪电，可它还是迅速地变成了一条线，并且消失在了天幕中，半点痕迹都没有剩下。

这颗星球上的大气层稀薄，橙红色的主恒星重新显露了出来。光打在地面上，多多少少能叫他们更真切地看清彼此了。

洛基看着他几乎十年未见的养兄，牵了牵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扯不起来一个笑容。

TB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