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2/2)
瞬间涨粉是必然,他没时间关心,摸出手机打给乔单,问了华一清家地址,顺道给小叔多准备了两场手术。
挺好。
尤其是吃到那盘子洋葱炒猪肝。
哦……她还说过,等他们拿到世界冠军奖杯,请他们一起去她家吃饭,亲自下厨,给他们炒一桌子菜,至少二十八个盘。
华一清表示亲近的方法,除了称兄道弟,就是请客吃饭,最亲近的,是请回家吃饭。就像是小孩子,对待好朋友,拿出自己的玩具和糖果,对待爸爸妈妈,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华一清总是拿他当平平安安哄,嘴边成天挂着“乖听话”,打游戏动辄“耳朵耳朵救我救我啊要死了要死了”。赶上过节,问她怎么过,她总是一问三不知,不要求礼物,不要求抱抱,不要求他说“我爱你”。
严格意义来讲,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她的小公寓,都可以看出来华一清不是一个缺爱的人。可她像个嗜金如命的守财奴,把别人对她的好一份份记着,积攒着,聚在心底里的一口无形缸里,小心翼翼。
每一次吻她,她都像得了大骨的萨摩耶,眼睛晶亮,透露着欢喜与试探,生怕到手的欢喜被别人偷走,于是暗戳戳藏起来。
胥洱没有谈过恋爱,华一清也没有,两个认识三年的人,谈起感情来像蹒跚学步的小屁孩,知道要走成什么样,然后一模仿大人的模样,一步步的学……最终还是走向分离二字。
……
往事排山倒海而来,呼啸成那年洛杉矶的磅礴大雨,咆哮出撕心裂肺的冷风,不知道还要在心头凉到什么时候。
酒厅窗帘没拉起,窗外的阳光打进来,温黄,照的一室安宁。胥洱睁眼又闭眼,以手遮挡刺目的光亮,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朦朦胧胧半晌,才真正睁开眼。
透过指尖狭长的缝,阳光暖暖而微弱,对宿醉刚醒的人来说,还是太强烈了。心里的那抹别扭,好像也无所遁形。
胥洱微微转头,看茶几上摊开的文件夹,笑得自嘲而又无奈,轻轻呢喃:“如果失忆的是我该多好……”
阳光里,下巴上的胡茬青青,像极了曾经的爱意,想要一刀两断,想要狠心绝性,却抑制不住地长了又长,割了又割,钻心的难受与压抑,而回头看时,是自嘲与无悔,是无奈与心疼,一如,往昔。一如伸向文件的手指,似往昔修长白皙。
胥洱摩挲着体检单上的一寸照,一下一下,问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孩,声音嘶哑:“回来找我,失忆症好了?”
不想就这样放过华一清,想要她也尝一尝他这八年来的痛心蚀骨,想她为她的没心没肺与决绝付出代价,可又舍不得她伤心难过。
终究躲不过“舍不得”三个字。
※※※※※※※※※※※※※※※※※※※※
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写华一清失忆的……狗血就狗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