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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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岑上的是一所普高，不算什么重点高中，一个班除了一两个拔尖的，其余一半是爱学不学的，另一半是学艺术的。

进入高三下学期，距离高考不到一百天的时间，一天班里来上课的学生不到二分之一：有已经放弃挣扎打算混个高中毕业就出去干活，还有尖子生和艺术考生在外面报了冲刺班，都这个时候了，你来或者不来，老师也不管。

何岑属于少有的大考前才想起来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但是基础差，落下的太多，很多东西都不懂，现在一一捡起来学实在费力。

何岑本来就想试试，证明一下自己没那么糟糕，至少眼前的事他是可以做好的，这一试，让他认清了现实，发现自己果然很糟糕。

他在学校的时候，自己看书，班里太吵，他就不去班里了，一个人窝在寝室的小床上架个桌子学习，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无法一一搞懂，所以只能搞个笔记本抄抄写写，至少有个记忆。

周末的时候，何岑就在麦当劳和他弟弟相约学习，谭泽虽然才高一，但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就把高中数学提前学了，给他讲题，完全没有困难，但何岑困难很大，学数学和看天书一样。

于是何岑越学越自卑，一看到课本就开始抓耳挠腮。

“你怎么回事？不应该啊，你姐不是成绩超级好吗？她以前不教你的吗？”谭泽很奇怪。

“不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各自管各自的事，谁也不干涉谁......”何岑拿着橡皮“刷刷刷”大力擦拭着数学卷上的辅助线：“我妈不一直很很忙吗，我和我姐小时候都放养，上学以后，我们家的教育也是不强求，不逼迫，小孩子想学自然就学了，不想学打了也学不进去，反正我不学习，从小就没被打过。”

“对呀，是这个道理，我爹我爸也不怎么打我啊。”

“我们家呢，想学，家人就支持你学，像我姐，主动要求学，我妈就把她送出去，我是属于不想学的，她们可能觉得逼我也没什么用。”何岑拿过尺子重新开始做辅助线。

何岑叹了一口气，虽然被教育着“你不学习我也不强迫你，反正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但是终归到底，还是对何岑有偏见，不如说何岑已经被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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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风吹过，温热的风吹到脸上立刻就变成了黏腻的汗水，闷热的天气让人身体十分不舒服，何岑的心情也十分烦躁。

周诀有打电话来问何岑要不要去他家学习：他家环境好，有吃有喝。被何岑断然拒绝，还愤愤地告诉周诀，等他把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就砸周诀脸上报发情期的一箭之仇。

周诀笑着说：“好啊，那等你过来砸死我。”

6月7日，高考。

6月24日，高考放榜。

何岑以差本科线32分的成绩，光荣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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